“記恨?”薄靖司冷笑一聲,“你未免把他的分量看得太重了一點,他是誰,犯得上我耗費心神去記恨?”
“既然你並沒有記恨,那為什麼不能隨我去見見他,一個風燭之年的老人家。”司均堯看著他說道。
“我很忙,我沒有時間。”別過臉去,他淡淡的說。
“忙著,攪和時家的那點破事嗎?”提起來的時候,頗有些一臉的不屑。
一道淩厲的目光掃視過來,他冷冷道,“跟你無關。”
“你雖然姓薄,但你也同樣是司家的人,你是司家的人,就注定跟司家有關,跟我有關!”站起身來,司均堯瞬間就比他高出很多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為了姓時的一家,你已經糾葛了太多的時間,你看看你現在,辛苦多年的口碑毀於一旦,差點廢了自己一條腿,為那麼個小丫頭,你犯得上嗎?你這個樣子,讓你外公很痛心,你知不知道?!”
“他痛心的,是怕被人知道,還有這麼一個讓他顏麵無光的後代存在吧。”嗬嗬冷笑了兩聲,他轉過輪椅去,“好了,我今天說的話已經夠多了,也不想在這裏跟你廢話,你走吧,下次也不要來了。”
“逃避是沒有用的!”兩隻手用力的扳住他的輪椅兩側,盯著他說道,“你就算再逃避,也逃避不了你骨子裏留著司家血的事實。”
“那是不是要我把屬於你們家那‘高貴’的一半血都放光了,才肯放過我?”
不知何時,他的手裏突然多出來一把匕首,就架在自己的手腕處,眼神陰鷙的看著他。
司均堯吃了一驚,動作頓時也停住了,緩緩的,放開了手,“你別激動,我並不是要逼你,隻不過……”
“送客!”特別特別冷的聲音,堪比終年冰山的森寒,他眼眸一點溫度都沒有,司均堯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重重的,歎了口氣,走了。
不歡而散!
每一次都是這樣,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可還是不死心,這麼多年的心結,難道,這輩子真的都解不了了嗎?
——
時初車子開近巷道入口的時候,車燈照亮前麵有一輛車,車旁,靠著一個人,朝著她的方向,轉過頭來。
看清來人的時候,她有些驚訝,但是車子還是緩緩的停了下來,等她打開車門下車,那人已經直起身,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許願?”她聲音有些驚詫。
“初姐姐。”許願依舊是陽光燦爛的笑,兩隻手背在身後,像一個等待惡作劇的孩子。
她便也不戳破,隻是笑道,“怎麼會在這裏?特意等我?”
“嗯。”他點了點頭,又解釋道,“最近你比較忙,但是我猜著你怎麼還是要回家來的,不過……我又不想去你家找你,所以,便在這個路口等著,肯定能等到你。”
“這麼複雜?那這樣大費周折,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了?”她微笑著說。
“初姐姐,這個……送給你!”他一臉羞澀,又帶著孩子般的歡喜,把背在身後的手,緩緩的,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