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回來,你什麼態度!我投訴你信不信!我讓你在這行混不下去,你……”時夏氣得亂罵,可是不管她怎麼罵,人家頭都沒有回,直接就走人了。
孩子放在小床裏,哇哇的哭,哭的她那個心焦,隻能忍著疼痛下床去看去哄,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這個時候,愈發的覺得孤立無助,眼淚撲簌簌的跟著孩子一起落。
拿起奶瓶學著喂孩子,一邊喂,自己一邊哭,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才覺得,媽媽不在,連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
“這是幹什麼呢?”年牧遙進門,就看到這樣悲情的畫麵,皺了皺眉,一臉的不悅。
“牧遙……”一抬頭,仿佛看到了救星,時夏的眼淚落得更凶了,“我要你把那個月嫂攆出上城,讓她永遠在上城都待不下去。”
“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以為我是誰,讓誰在這裏待不下去誰就待不下去!”不耐煩的說道,接著看她的樣子,又問,“你又怎麼了?是不是把人家罵走了?”
不等她開口說話,又說道,“你說說這才幾天,你就把人家罵走了,頭一天人可就跟我投訴過了,說你不尊重人,侮辱人家。”
“我怎麼侮辱人家了?!我怎麼不尊重人了!”時夏覺得自己簡直是百口莫辯,“我們給她那麼高的薪水,就是讓她帶帶孩子,還什麼金牌月嫂,動作慢手慢腳,還敢跟我頂嘴,她算個什麼東西,說穿了不就是個帶孩子的保姆嗎?我難道還得看她的臉色?!”
或許是情緒太激動了點,以至於奶嘴從孩子的嘴裏滑出,不但落的他臉頰上都是奶,孩子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病房裏,就更加的鬧騰了。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年牧遙歎了口氣,“好了好了,你先把孩子喂好了,你這個脾氣如果改不了,什麼樣的月嫂都請不來。反正過幾天你就出院了,等回家了,自然會有人好好伺候你的。”
說完,他就轉身,似乎又要走了。
“你等等!”把孩子從小床裏抱起來,輕拍著哄,剖腹產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看著他的背影,“你來了又要走,那你來了做什麼,完成例行公事嗎?你來了看孩子一眼沒有,抱過他沒有?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年牧遙頓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到麵前的時夏,剛剛生產完的臃腫還沒有完全褪去,頭發亂糟糟的,臉色也很差,更是眼淚一大把還沒幹,看上去,真的是狼狽到了極點。
她雙目還有些紅,瞪著他好似在控訴,而她抱在懷裏的孩子,隻能看到一個隱約的側臉,小嘴一動一動,努力的在吸吮著奶瓶裏的奶,他擰緊了眉頭,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是,我是完成例行公事,怎麼樣?”
“你——”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白,時夏氣結,但是反倒不知該怎麼說。
深吸一口氣,她想了想說,“你外麵是不是有人了?”
“是,又怎麼樣?”他挑了挑眉,絲毫不懼。
“是,是她嗎?”別過頭去,心裏堵著氣,她明白,就算自己不說出那個名字,他也會知道,那個“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