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對著我,剛好擋住了太後的視線。他把白色的絲帕舉到我的眼前,詭異地一笑,我這才發現,上麵沾著幾粒細小的辣椒粉。
也是,他可是見過我和月深情款款的樣子,也知道我是專愛搗亂的性子,才不會相信我會嚇得流眼淚呢。
不過這一幕看在太後眼裏,卻是一幅郎情妾意的景象。
“很好,差不多到了午膳的時間了,你二人就留下來陪哀家用膳吧。”
席間,齊天嘯殷勤地為我夾菜,我也很配合地與他深情對望了兩眼。太後終於確信,我隻是被那個離公子蒙蔽了眼睛,如今已經想通了。於是打賞了我一隻看起來不錯的玉鐲子,就放我出宮了。
走出慈壽宮,齊天嘯竟跟著我鑽進了軟轎,隻有一個位,怎麼坐?我一愣神,就被他抱坐在腿上了。我僵硬地坐直身子,恨不得能紮個馬步。
這家夥,知道在太後的視線之內,我隻能配合他做戲,笑得很得意呢。
“我喜歡聽你叫我天嘯哥哥,以後就叫我天嘯好了。”他的呼吸吹在耳邊,癢癢的。
放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我捏起他手背上的一點肉,用力一扭。他疼得張嘴,卻不敢呼出聲,我得意地正要笑,嘴巴卻被堵住了。可惡,占我便宜,看我不咬你。
正待要咬回來,嘴上的壓力卻減輕了,下唇一痛,原來他在我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人卻已經退開了。
我實在是不甘心,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張嘴就覆上了他的脖頸,正要咬下去,聽得身後唰的一聲,轎簾被掀開了,接著啊的一聲,是小太監的驚呼:“請王爺……”後麵的話被生生咽了回去。
不隻是這個太監,站得近的幾個侍衛都看到了這一幕:我坐在齊天嘯的腿上,他摟著我的腰,我抱著他的脖子正親熱呢。天哪,哪裏有個洞讓我避一避呀!
他一定是故意的,因為此時他麵無表情地扶我出了轎子,又扶我上了馬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看來要報仇,隻能等到婚禮之後了。
那個太監正是去右相府宣旨的何公公,看來這回太後會非常滿意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調整了作息時間,半夜兩三點鍾起來調息打坐,之後上房梁做仰臥起坐,等屋外有了動靜了,就在屋裏練拳,這樣外麵的人就不會注意到屋裏的動靜了。
齊天嘯每天一早來報到,掌燈時分才離開。
剛開始,我裝病不肯出門見他,他也不惱,吩咐人請大夫來給我看病。一聽說要喝很苦的湯藥,我的病立刻就好了。
既然大家都要關在院子裏,這麼無聊,我就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吩咐道:“現在大家幫我找一樣東西,是一塊玉佩。就算是挖地三尺,或者把房子拆了,也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大家慢慢找。”
侍衛們領命,正要散開去找,卻被齊天嘯攔住了,“都退下吧。”
我吃驚地看著他,大步走進我的臥房,徑直在我的床板下,摸出一塊玉佩來,“是不是這個?”他抓起我的手,把玉佩放進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