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些日子,月又開始經常來陪我了,我們又開始說說笑笑,下棋聊天,一起練武。唯獨對那晚的事情避而不談,更不會提及雅公主。但是不說,並不代表隔閡不存在。我們兩人都很清楚,在笑顏下掩藏的,是無法彌補的裂痕。
他經常出門應酬,因此很少能陪我過夜。想想當初齊天嘯為了我,幾乎推掉了所有的應酬。不好,不能這樣比較。月為了在偃城站住腳,必須有自己的勢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月即使來了,也隻是抱著我而已。有一次我擔心,他禁欲太久了,會不會去雅公主那裏。被他發現了我的想法,又讓我陪他打坐了整整一晚上。
結果就是第二天,竹青得意地在院子裏彈著長劍,說著風涼話,我卻沒有力氣出去教訓他,隻能扯著嗓子對罵兩聲,然後招來更大聲的嘲笑。
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竹青告訴我雅公主懷孕了,孕吐反應很厲害,月卻沒有時間照顧她,其實是沒心情陪她吧。竹青說完,有些期待地看著我。
“我不會去的。” 我怎麼可能去麵對她,以什麼身份呢?嫂子還是小妾?而且,正是她,徹底毀滅了我獨占月的希望。
“她那時都陪著你。”竹青為了她,竟失了分寸。
“我那時沒有占用她的男人。”我為自己的冷漠心寒。
“可是她……”竹青有些焦急。
“不如你賣身為奴,去公主府伺候她?”我調侃道。
“可以考慮,不過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說得很認真。
轉眼已經是六月的天氣,我想起了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些感慨。
這天早上,見到竹青,他一改往日的不羈,很嚴肅地對我說道:“冷月今日不會來了。”
“嗯。”我不以為意,他並不是天天來的。
“他今晚會邀請九王爺一同遊湖。”竹青帶著玩味的眼神看著我。
“太液湖?”我想起了自己當初從湖裏逃走,難道月要對齊天嘯下手了嗎?
“是的,你這個笨女人,連封休書都拿不到,他隻好自己動手,省得你又做出什麼傻事來。”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竹青雖然對我好,但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讓你看清自己的心意,免得日後後悔了,來找我算賬。”他已經恢複了招牌表情。
“我的心意,在我出生時就已經決定了。”我神色黯然。
“哼。”他轉身要走。
“等等,你知道他的安排嗎?”
“當然是先用軟筋散,然後或者殺了,或者扔到湖裏喂魚了。”他用手刀做了個殺的姿勢。
“你會幫他嗎?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他不用我出手,這些都是我猜的。”
“那你有解藥嗎?說不定藥房有賣的?”
“笨女人,這種下三濫的東西,藥房怎麼能隨便拿出來賣呢?”他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腦袋,“你的血就可以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