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芝離開劉從麗的家,來到村衛生室,郭小萍的針已經打好了,正坐在一個木椅子上休息。
孫明芝跟看病的熟人打了打招呼,便走近郭小萍。
郭小萍看著孫明芝小聲說:“姐,跟劉從麗談得怎麼樣?嘻嘻,你當過電視主持人的嘴巴,她劉從麗肯定說不過你。”
孫明芝拽起郭小萍,走出衛生室,四處看了看,小聲說:“應該沒問題了,但費了不少口舌。”想了想又說,“小萍,以後我們適當監督一下老爸,讓他不再去找劉從麗了。還有,讓媽多在家裏,不給老爸營造去和劉從麗幽會的條件和機會。”
郭小萍苦著臉說:“姐,我們怎麼監督老爸呀,我們又不是他的親女兒,有些話不好說呀,他要去找劉從麗,我們總不能拽住他不讓他去吧!還有,老媽為嫂子的事兒忙得不亦樂乎,哪有時間呆在家裏呀?”
孫明芝搖了搖頭說:“唉,就是因為老媽天天在周小娟家裏,才讓老爸有機可趁。昨天晚上要是老媽在家,老爸怎麼敢跑到劉從麗那兒過夜呢?”走了幾步,她又說,“小萍,要不,我們到周小娟家裏去看看,看她的病情怎麼樣了。唉,老爸的事兒還是老媽出麵為好。”
郭小萍搖了搖頭說:“姐,我告訴你,周小娟不隻是抑鬱了,而且還瘋了。我那天好心去看望她,她竟然罵我,她還說耀軍心花,曾經跟她上過床……嗚嗚,雖然是說的瘋話,可聽了心裏真不好受。嗚嗚,我不想去。你要去,你就一個人去。”
孫明芝把郭小萍送到家裏,就一個人往周小娟家裏走。她覺得要管好曹明玉,胡大姑是關鍵,她不能白天黑夜都呆在周小娟家裏,連老伴都不管,任其變為脫了韁繩的野馬。
孫明芝到了周小娟家裏,周小娟的老媽帶著秀秀在院子裏玩,不見胡大姑和周小娟。她便問:“嬸,小娟嫂子呢?”
周小娟的老媽指了指二樓說:“唉,她們在樓上呢!明芝呀,小娟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天天要死要活的,真沒辦法呀!”指了指樓上的窗戶說,“怕她跳樓,我們把窗戶都封死了。”
孫明芝皺著眉頭說:“不是在治療,不是天天在吃藥麼?”
周小娟的老媽搖了搖頭說:“唉,我這姑娘我真把她沒辦法了呀!找醫生看過,也找半仙折騰過,可就是沒效果,似乎越來越嚴重了,以前是不說話,現在是亂說話,就像瘋子了!”
孫明芝走上樓,看到周小娟正在將胡大姑往房間外推,嘴裏不知道在說什麼。她走進房間裏,大聲問:“媽,小娟嫂子,你們在做什麼呢?”
胡大姑趕緊對孫明芝說:“明芝,你來得正好,小娟想跳樓,還想找繩子上吊……我拽都拽不住。她見我阻攔她,她把我往外推。”
孫明芝看了看周小娟,隻見頭發蓬亂,麵無血色,骨瘦如柴,不像人樣子了,她又看了看被封得死的窗戶,小聲說:“媽,你放開她,沒事兒的。”
周小娟看孫明芝進來了,她歪著頭看著孫明芝,神經質地指著她說:“喂,明芝,你來了,二柱呢?嗯,那個沒良心的二柱,那個無臉無皮的二柱,他怎麼一直不來看我呢?”
孫明芝解釋說:“耀軍到市委黨校培訓去了,不在家裏呢!”
周小娟就像沒有聽到的,她又指著孫明芝說:“明芝,你還記得不,二柱偷看你在廁所裏解手,也偷看我在廁所裏解手……嘻,你知道不,你沒得我有辦法,我跟二柱上床了,你肯定沒有!嘻,二柱比大柱的勁兒大……”她說話的樣子,覺得很自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