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蜜蜂,
飛呀嗡嗡嗡。
尋找失蹤的你,
呼喚封凍的心……”
曹二柱唱著《兩隻小蜜蜂》往山下走去。
曹二柱再次來到天琴嬸家,何登紅和張玉芝還在,不過她們不在外麵的廢墟上,而是在堂屋裏,三個人圍坐在方桌邊,表情凝重,就像國家首腦在運籌帷幄商量著有關國計民生的大事似的。
曹二柱這次來天琴嬸家,主要是想看何登紅在不在的,可這個理由隻能放在自個兒心裏,不能說出來,還得另找一個合情又合理的理由,以免引起天琴嬸和張玉芝的懷疑。說實話,曹二柱現在真離不開何登紅,魂已經被她勾了去。
曹二柱想了想,尼瑪,有理由了!於是他扯著嗓子說:“嗨,你們看我這人,年紀不大,卻記性沒得忘性大,竟然把一件最最重要的事給忘記了,害得我又專門下山一趟。”
三個人都抬起頭看著曹二柱,沒有說話,六條視線射過來,竟然聚成了一道激光。
弄得曹二柱有點膽怯起來,竟然往後退了幾步,他眨著眼睛看了看三個女人,他覺得何登紅的眼神與天琴嬸、張玉芝不一樣,她的眼神似乎向自己傳遞出了一種特殊的信息。他回頭看一眼屋外小聲說:“哎,我忘了告訴你們了,你們算是和孫明芝徹底鬧翻了,昨天夜裏連人家窗台上就拉屎了,氣得人家小丫頭片子跳起來罵你們!天琴嬸的廂房被拆了,她還打起高台看你們的笑話哩,說昨天強拆得好,說你們的對抗是什麼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見三個女人都麵無表情,曹二柱自覺沒趣,低著頭準備退出堂屋。
沒想到天琴嬸說:“曹二柱,下午他們再來強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原來她們不高興,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擔心對付不了強拆。曹二柱笑笑說:“嗨,有什麼辦法?堵住那輛挖土機,不讓他們拆唄。”
天琴嬸撓了撓頭說:“唉,怎麼堵?他們人多,我們人少,他們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我們都是無縛雞之力的娘們兒,怎麼鬥得過他們呢?”
曹二柱傻乎乎地說:“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隻要你們敢出重手,男人們應該會自覺退讓的。嘿嘿,必須的。”
“我暈,你這是癡人說夢!”何登紅眯上眼睛冷笑了一下說,“要是像你說的,昨天他們就應該退讓了,那廂房就不會被拆了。”
曹二柱現在覺得何登紅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一聽她說話心裏便有一種溫暖,他撓撓後腦勺,又想出一個歪主意,他說:“尼瑪,要不,你們脫光了衣裳往身上潑汽油,以死相威脅……”
張玉芝鎖緊眉頭,擺擺手說:“滾,滾遠一點,這種餿主意還等你來出,我們早想到過。”
曹二柱將手裏提著的蜂蜜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說:“好香,上等蜂蜜……”說著朝何登紅眨了眨眼睛,轉身離開了。
曹二柱回到家裏,老娘還沒回來,中午吃飯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