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啟高他們相反,天琴嬸為首的那幫抗強拆的留守婦女們卻取得了完勝。見強拆的那幫男人們都落荒而逃了,那些光著身子的娘們兒便在屋裏高興地發起瘋來,覺得這樣不穿衣服很有意思,平時遮得嚴嚴實實的,今天總算大露了一把,光光溜溜的,輕輕鬆鬆的。她們晃著頭,浪著胸,搖著腰,擺著尾,像妖魔鬼怪,群魔亂舞。她們還相互看了看,比了比,看誰的皮膚白,看誰的胸挺,看誰的屁股圓……瘋瘋癲癲,拉拉扯扯地鬧騰了好一陣子,鬧過癮了,雖然各自尋找自己的衣服拿在了手裏,卻沒有人願意快速穿起來。
這些娘們兒裏,數何登紅最年輕,最漂亮,身材最好,大家都目光對準了她,有人伸手拽她的胸,有人在後麵掐她的臀,弄得她左躲右藏,隻喊饒命。
這時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有眼睛犀利的人發現了何登紅的兩腿之間的那兒……裏掉下一團粘糊糊的東西,透明的,“叭”地落在了地上。
那些娘們兒圍著那地上的那個髒東西嘰嘰喳喳地研究起來。
大家都感到奇怪,何登紅老公朱老四不在家,村子裏唯一熱衷於打洞的男人祝定銀又在忙於接待參與強拆的領導,在這女人的身體裏,她怎麼還會有男人那稀奇古怪的玩意呢?
隻有胡大姑心知肚明,可她這時也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當然不會傻到說那粘糊糊的東西是自己兒子的傑作啊!
張玉芝突發奇想,她眨著詭異地眼睛小聲說:“哎,何登紅,你是不是在什麼時候和活動板房裏的天宇集團的哪個工人暗中勾搭上了,大白天的就幹過那種勾當?”
尼瑪,就是能想到從不打交道的天宇集團的工人,也沒有人想到天天在女人們麵前晃悠的曹二柱,大家仍然把曹二柱當成了胎毛還沒幹的孩子,往往會忽略他。
何登紅紅著臉,找了一張衛生紙擦掉了地上那團粘糊糊的東西,嘴裏說:“切,你們真會瞎想,我這是白帶哩!”
崔世珍想趁機懟一下何登紅,她說:“切,誰信啊?那玩意兒怎麼是透明的哩,像麵糊,白帶是透明的麼?切,要我看,真是男人的那東西。”大家都懷疑何登紅和哪個男人暗裏有一手。
反正是瞎掰,何登紅胡扯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到鄉衛生院問過婦科的唐大夫了,唐大夫說這種透明的白帶是常見的。切,世珍姐,我家朱老四不在家,到哪兒弄那男人的東西去呀?”
曹金霞胖,她蹲下身子穿褲衩時,一低頭看到何登紅腿空裏又像吊著一條鼻涕,一樂竟然一腚兒坐到了地上,她指著那玩意兒說:“嘻嘻,你們看,何登紅的腿空裏是什麼?像流著鼻涕哩。”
何登紅一低頭,她也看到了,她知道是曹二柱中午留下的,並不是什麼白帶,心裏還罵道:“鬼二柱,那玩意兒真多,今天真讓我出醜了!”她趕緊用衛生紙擦掉了,她不好意思了,眼睛快速地眨起來,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了,真後悔脫光自己的衣服跟她們這些中老年婦女瞎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