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了,窩棚裏已經是黑漆漆的了,曹二柱用手電筒照照,看被子弄得亂糟糟的,用手一摸還是熱的,感到有點奇怪,就把被褥卷了起來。
曹二柱直起腰剛準備走出窩棚的,突然進來一陣風,“呼啦啦”撲上好幾個黑影,他正感到莫名其妙時,沒想到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將他按地上了。
自己隻是一個養蜂子的,沒權又沒錢,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對自己下黑手。曹二柱像困獸,掙紮起來,可按他的人力氣也不小,感覺得到,這幾個人都是男人,他想喊,可隻喊了一聲,就被一個髒髒的破布堵住了嘴巴,再想說什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曹二柱的手機被搜走了,幾個人七手八腳連推帶揍將他裝進了一個麻袋裏,並用繩子將袋口紮緊了。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到身子懸空了,還在搖晃,他知道自己被人抬起來了,好像還是在往山下走。
曹二柱的嘴巴被堵住了,說不了,可心裏還是清楚的。操他娘,前天才把那個祝定銀裝進麻袋裏,嚇唬了他一下,什麼也沒幹,今天倒有人把自己裝進了麻袋裏,真不知他們想幹什麼。有那一瞬間,曹二柱懷疑是祝定銀幹的。
把曹二柱裝進麻袋的人,不用說,是天宇集團的陳助理和他的手下眨巴眼、林老幺、趙誌龍等幾個人。
他們四人跟蹤曹二柱跟蹤了一天,快天黑時,曹二柱和郭小萍牽手下山了,他們一直躺在窩棚裏聊天。等到天黑時,眨巴眼走到窩棚外屙尿,他看到曹二柱一個人到山上來了,他趕緊告訴了陳助理。
陳助理一招手,幾個家夥都跟著出去趴在了荊條叢裏。
沒過好一會兒,曹二柱上山了,果然在搗騰陳助理們搬來的那箱蜜蜂,搗騰了好一會兒,他歎息一聲走進了窩棚裏。
他們四個從荊條叢裏跑了出來,看曹二柱在卷被子,於是,他們一擁而上把他按在了地上,接著就裝進了麻袋裏。
他們用那輛廂式車把曹二柱弄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山坳裏,丟在荊條叢裏就不管了。
曹二柱一個人呆在麻袋裏,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這時,這次行動的幕後黑手祝定銀正和鄭運科喝著名酒,陳助理打來電話傳來好消息,說山貨已經裝入麻袋,棄之山坳。
山貨指什麼,他們兩人當然心領神會呀!
他們高興地碰了碰杯,以示慶祝。
鄭運科得意地說:“明天梨花衝又有好戲看了,肯定更熱鬧了。”
“嘿嘿,村子裏又得躁動起來。”祝定銀興奮之餘突然擔心起來,他咽下嘴裏的酒,吃一口菜說,“日他娘,他家裏人要是尋不著他,會不會報警啊?”
鄭運科卻不在乎,他飲一口酒說:“沒事兒,就是報警了,警察也是過了四十八小時才立案的,等警察出窩,他已經回家了。”
作為堂堂的村支書,祝定銀害怕惹上官司,擔心警察找上自己,他小聲說:“要是那小子呆在荊條叢裏在四十八小時內沒人發現怎麼辦?”原本指望讓林業局的項站長他們無意中發現他的,真怕他們不往那個山坳裏去。
鄭運科得意地說:“就是那幾個專家見不著他,我們的廂式卡車一直在山裏轉悠,你放心,我們會有辦法的。嘿嘿,這件事兒辦得包你滿意。哎,老祝,我告訴你,陳助理他們想戲弄一下那小子,讓他回家後,大家都認為他瘋了,說話沒人信。”
“我怕折騰時間久了,會引起警察的懷疑了。”祝定銀看著鄭運科說,“說不好聽一點,我們現在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別弄不好讓我們都栽跟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