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玉和胡大姑老兩口脫了崗,沒有守在家裏,曹二柱騎著摩托車跑了一會兒,跑過了曹客店鄉政府,他心裏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懸著,他想到祝定銀先會躲在屋後鬼鬼祟祟地打電話,說什麼“調虎離山”之類的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越想他害怕起來,真懷疑祝定銀打電話是衝著自己家裏的錢來的,於是就把摩托車停下了。
他想了想,跟郭小萍商量說:“那麼多錢放在家裏我心裏一直不踏實,反正是到銀行存錢,要不這樣,我們到鄉集鎮上租一輛的士,幹脆把那錢全弄到銀行裏存了,放在家裏,我天天提心吊膽的,真沒辦法過日子。我爸我媽守著,他們年輕大了,沒準錢沒有守住,還傷了他們的身子,要是出了人命,那就要後悔一輩子!”
郭小萍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也沒別的好主意,她點點頭說:“行。那麼多錢放在家裏真不安全,何況還有人惦記哩!”
意見統一了,曹二柱將摩托車調過頭,到鄉集鎮上租了一輛的士,中午飯就沒來得及吃,就快速往家裏跑。
快到家門口時,被趴在菜園裏的眨巴眼看到了,立即發短信告訴了正在屋裏翻箱倒櫃的陳助理他們。
錢還沒有找到,曹二柱那小子就回來了,嚇得他們趕緊從後門跑了出去,看門口停著一輛出租車,不敢往前麵跑了,就鑽進了後麵樹林裏去了。
到了家門口,曹二柱停下了摩托車,看到院子門上一把鎖,就知道老爸老媽不在家了。
“耶,讓他們死守陣地的,怎麼都走了呢,難道是到居民點看秀秀去了?”曹二柱嘴裏說著話,兩腿就往後門口走。
突然,曹二柱看到後門敞開著,他心裏一“咯噔”,嘴裏說:“不好,家裏來強盜了!”
曹二柱跑進院子裏,堂屋門也是敞開著,一把嶄新的鐵鎖砸壞了丟在了台階上。
他快速跑進房間裏,房間裏是一片狼藉,床下的那個大盆子被端開了,床挪到了一邊,床下的土也刨成了一個大坑,隻見兩麻袋陰鈔,那兩麻袋真錢不見了。
八十萬啊,真要命!
曹二柱想走出房間裏,腳下沒磕沒絆,竟然摔到在地,他歇斯底裏地嚎啕大哭起來,嘴裏還說:“天啦,真要命啦!兩個老東西,說好了不讓離開,你們非要離開,你們這不是在要我的命麼?嗚哇!”
郭小萍和那個的士司機聽到曹二柱的哭聲,趕緊從後門跑進了堂屋裏。
郭小萍站在房門口,看到屋裏亂七八糟的樣子,趕緊以僥幸的心理問:“哎,曹耀軍,那些真錢還在不?”
曹二柱滿臉淚痕,他看著郭小萍,搖了搖頭說:“沒了,床底下就剩下一個大坑了,隻見兩麻袋陰鈔,真錢不見了。”
郭小萍一下子暈了,也想往地上倒,她趕緊伸手扶住了門框子,可還是抓不住,她往上一坐,失聲地哭泣起來。
可她的哭,並不是因為曹二柱家裏被盜了,而是感覺自己的命太薄了。
郭小萍這朵鮮花心甘情願地插在曹二柱這堆牛糞裏,就是向著他家裏巨額的搬遷補償費來的,想住漂亮的房子,還想花快活錢……可現在突然錢沒了,一切都成泡影了,隻剩下那二十萬買房子的錢了,連新房子裝修也沒錢了……
郭小萍真想重新作打算,可自己又把自己逼到了死角,木已成舟了。
是自己主動上門的,還和曹二柱那個醜八怪試婚,硬是把自己一個純潔的青春美少女變成殘花敗柳般的少婦了,一夜讓他折騰好幾次,連套子就沒有戴,沒準還懷上孩子了……
嗚嗚,天啦,我命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