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在心裏說:“操他娘,看孫明芝現在的樣子,他們兩人肯定折騰了一夜,一朵鮮花竟然這麼被那個文質彬彬的家夥給拱得稀爛了。”
曹二柱等孫明芝進院子,並關上門了,才從暗處走出來。他看了看孫明芝的院子門,院子裏什麼也沒有,估計她上床睡覺了。
曹二柱離開孫明芝家,來到自家門口,喊了半天門,老娘胡大姑才睡眼惺忪地出來開門。
“二柱兒呀,你又在哪兒鬼混了一夜呀?你這不是想讓你媽擔心你,擔心得折壽麼?”胡大姑披頭散發,衣服的扣子也沒扣好,開了門,壓低聲音說,“哎,鬼二柱兒,你是不是又在隔壁何登紅家呀?你把郭小萍氣走了,這一下好,你可以隨心所欲了,竟然跟一個嫂子粘糊一夜,你不曉得結了婚的女人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啊?小心到時候被炸得粉身碎骨呢!”想了想,不對,朱老四回來了呢!
“媽,你怎麼喜歡往你兒子的腦殼上扣屎盆子呀?我現在大小也是一個幹部呢,和村主任全光前平起平坐了,你注意一下我的光輝形象好不?”跨進門檻,也壓低聲音說,“朱老四回來了,人家兩口子正久別勝新婚哩,把床弄得‘嘎吱’響,我怎麼插得上手呀?”
“那你怎麼等天快亮了才回來呢?”胡大姑也感到不可思議。
當然不能說是在王傳英那兒鬼混了的呀,曹二柱扯謊說:“我在公司裏鬥了地主的,尼媽,輸了兩百大元錢,他們還想鬥一夜,我奉陪不了,甩了牌就回來了。”說著進房裏睡覺了。
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胡大姑都信了,反正是自己的兒子,就是他幹壞事兒了,她也不會將他拒之門外。
睡了一會兒,曹二柱肚子發脹,要解手,便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蹲在茅室裏的糞缸上解大手,他捂著鼻子,眨著眼睛小聲嘀咕說:“尼媽,昨夜裏喝了不少人奶,拉的屎不會像嬰兒拉的那樣像雞蛋花花吧?”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拉的新鮮大便還是像蛇一樣蜷縮在糞缸裏,“唉,喝了那麼多人奶,算是白喝了,怎麼就沒有一點奶腥味呢?操他娘,還是臭不可聞!”
昨夜沒怎麼睡覺,現在還兩眼惺忪,曹二柱解好大手,大聲咳嗽一聲,一邊係褲子,一邊走到了豬圈門口。
他看著豬圈裏的豬,揉著自己的眼睛,沒想到何登紅邊走邊係褲帶,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她明顯是上茅室解了手時,聽到曹二柱的咳嗽聲了,才走過來的。
她伸手在曹二柱的臀兒上掐了一下,瞪大眼睛說:“二柱,你昨天夜裏在我家屋後聽我們的壁根了……是不?切,你不怕老四起來打斷你的腿子呀?”
曹二柱看了看自家院子裏,又看了看何登紅,他小聲問:“唉,四哥呢?你膽子不小哩,大清早的,竟敢跑到我這兒來呢,你不怕四哥看到了起疑心麼?登紅嫂子,為了避嫌,我們以後要少見麵,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