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易遠山到省裏學習隻是一個借口,說得好聽,沒讓他掉麵子,實際上就是停了他的職務和工作。縣委宣傳部這麼做,既滿足了寄照片的人,也沒有出什麼大的漏子,算是一種雙贏。
易遠山在老家呆了幾天,沒想到在那個高台子上遇到了曹二柱。不用說,孫明芝立馬就要知道自己的行蹤了,他還估計那個曹二柱會帶著孫明芝來尋找自己,所以他又在鎮上老爸的單位呆了兩天。
果然,老娘打電話說,孫明芝到老家找過自己,還過了一個夜,想讓他當麵給她一個交待。
等孫明芝離開易家台子了,易遠山才再次回到了老家裏。
在老家呆了幾天,就在那座高台上坐了幾天,心裏始終想著孫明芝,但一直想不明白,她的前男友為什麼要用那種卑鄙的手段來打擊自己。弄得自己職務沒有了,飯碗也丟了,真不好意思見到熟人了。
老娘厙老師看兒子天天悶悶不樂,便給自己的哥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說易遠山的現狀。
家裏有一棵大樹,當然要乘涼啊!
哥哥現在是省委宣傳部長,省委常委,不好出麵向縣裏施壓,但作為大樹,給妹妹和外甥適當的蔭涼是理所當然的。他對妹妹說:“你讓遠山來一趟省城裏吧,我問問他的具體情況,然後再作打算。”作為省委宣傳部長,往所屬的單位裏塞一個人還是不在話下的,何況易遠山還不是什麼也做不了的廢人,在縣新聞中心也磨練了那麼多年,算得上是一個人才。
易遠山到了省城,見到了舅舅,把自己離職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
“這是有人有意在設圈套嘛……要不,你幹脆離開群峰吧!”舅舅皺起眉頭,拍了拍易遠山的肩膀說,“看你的身體素質不錯,是當記者跑新聞的材料。我看這樣,到省報有點困難,需要編製,不太好進,從縣裏到省裏,調動很麻煩。要不,你到就到晚報吧,雖然是聘用製,可醫保、養老金都是全的,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你若願意,我給他們社長打個招呼。不過,遠山,你得有精神準備,當記者就得不怕吃苦和受累。”
能解決飯碗問題,還是人往高處走,易遠山當然高興啊!他笑著說:“行,我喜歡幹記者這一行,在縣新聞中心也積累了一定的工作經驗,算是有點基礎。至於吃苦,舅舅,我更不在乎了。我從小跟著爺爺奶奶在農村長大的,不怕吃苦。”
舅舅上下打量了一下外甥,算了算年齡,然後問:“你的年齡也不小了,大概有二十八九歲吧?也該戀愛結婚了,你爸媽都很著急呢!”想了想說,“哎,你和你說的那個丫頭發展得怎麼樣了?”
易遠山舅舅說的那個丫頭指的是孫明芝,他皺起了眉頭,他低聲說:“我出了這麼大的事,職務沒了,工作也懸著了,我和她的事兒也就擱在那兒了。唉,沒有聯係了。”具體的情況沒有細說。
舅舅笑著說:“那丫頭長得漂亮,還大方得體,很上鏡,是做主持人的材料。她大學剛畢業不久,到省城比你容易,參加公務員和事業編製考試就行了。哦,對了,你和她在省電視台弄的那個關於梨花衝假狼的社會調查,影響不錯的。你現在回去,準備一下,你去見晚報的社長時,就帶上那個作品。晚報那樣的地方,不像省報,競爭激烈,完全要靠本事吃飯,你自己得有足夠的實力,不然,就是背後有我,你也是站不住腳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