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站起來說:“我也是,那老爺子病了,住院了,他的女兒來找我,讓我去見他,我一直蒙在鼓裏。當時我不想認他,他們一家人做我的思想工作,我看他血壓高,就勉強認了,不過我沒有喊爸,喊的是伯伯。他也很通情達理,說喊伯伯就喊伯伯吧,與他的那個曹爸爸有所區隔……”
胡大姑現在是淚流滿麵,反正那道窗戶紙已經戳通了,她哭著說:“他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早一點讓他知道了,你就不會在鄉下吃那麼多苦了。”
曹二柱摟著郭小萍的腰,眨著眼睛說:“唉,看那老爺子的意思,他好像也覺得對不起我,所以見麵就要給我一輛六十多萬元的車。”想了想又說,“我告訴你們,我已經被天宇集團開除了,我想把那入股的八十萬元要回來,我想在村裏幹點大事兒!”
胡大姑不明白,她問:“你想做什麼?”
曹二柱想了想說:“我在山坡上養蜂子的時候,看到梨花衝水庫上的棉花田,我想花錢都買下來,全種上梨樹……讓梨花衝成為真正的梨花衝。”
吃了晚飯,曹二柱為了證實自己沒有殺人,他拽著郭小萍的胳膊特意吆喝連天地到街上走了走,轉了幾圈。
有人看到曹二柱從自家門口走過,怕受到牽連,還特意回過頭,有意不跟他打照麵。
有人甚至見了他,還把自家的門關上了。
曹二柱見狀,有些生氣,憤怒地說:“尼媽,老子又不是瘟神,你們都怕老子做什麼?真豈有此理!”
曹二柱特地走進了何登紅家,大聲嚷嚷:“哎,四哥在家嗎?幾天沒見著四哥,唉,我心裏怪想他的。”
朱老四看到曹二柱和郭小萍,眼睛瞪得像牛卵子,張著嘴巴不敢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想我?我又不是女人,你想我什麼?”
曹二柱笑著說:“想你做什麼?喝酒唄!你要是女人,我肯定想不到你那兒去,怎麼說也沒有我老婆漂亮。”
朱老四擺擺手說:“喝酒?算了,我再也不上你的當了!喝醉了真難受,像大病了一場的!”看了看曹二柱和郭小萍,他問,“村裏傳得紛紛揚揚的,好像你們還不知道呀?”
曹二柱故意問:“什麼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呢?”
還是何登紅了解曹二柱,她用懷疑的口吻說:“曹二柱,怎麼村裏人都說你們兩個人把一個叫什麼幺的人殺了呢?我才不信哩!”
曹二柱歪著頭說:“登紅嫂子,我和郭小萍殺人,你信不?我們殺了人,警察會不抓我們麼,會讓我們在村子裏到處晃悠麼?”
朱老四撓了撓後腦勺說:“人們都說你把屍體藏得好,警察在山上山下找了幾天沒找著。沒找著屍體,警察憑什麼抓你們呀?你們別急,等找著屍體了,恐怕警察自然會上門來的。”
曹二柱朝地上吐一口涎水說:“操他娘,你盡說一些沒屁……眼的話。一個人的屍體,又不是一根針,能往哪裏藏呀?怎麼人們喜歡捕風捉影傳一些無中生有的事兒呢?”
朱老四瞪大眼睛問:“你真沒有殺人?”
曹二柱跺一下腳說:“四哥,你跟登紅嫂子都不如,不長腦子,我要殺了人,還會這樣心安理得麼?恐怕早逃得無影無蹤了!”不服氣地翻了朱老四一眼,仰著頭拽著郭小萍離開了。
曹二柱和郭小萍在街上走了走,看人們都躲著自己,郭小萍有些害怕了,不願隨曹二柱在街上逛了,一個人回家了。
曹二柱不信邪,一個人在街上走著,他想走到王傳英那兒去,看她怎麼說。
走到嫂子周小娟門口,周小娟一把拽住他,並拽進屋裏,還把門關上了。
“嫂子,你想做什麼呢?”曹二柱往後退了退,他現在不想和親嫂子親熱,大家都那麼傳自己殺人,雖然自己問心無愧,可心還是懸著,沒心思跟嫂子偷情。
周小娟小聲說:“二柱呀,你這幾天在哪裏躲藏呀,警察沒抓住你?你膽子不小呢,竟然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你不怕有人告訴警察?”
曹二柱四處看了看,沒見到嫂子的老娘和秀秀,他緊張起來,退到門背後說:“嫂子,我犯什麼事了,警察要抓我?連你都相信我,我真服了你們了!”
周小娟仍然神秘地說:“前幾天看到警車停在你家門口,我就為你捏了一把汗,怕你犯什麼事兒,沒有想到你犯了那麼大的事兒。村裏人都說,你和你老婆兩個人殺了一叫叫什麼幺的人了……”
“操他娘,人們真會捕風捉影。”曹二柱說著就要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