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孫明芝看曹二柱沒說話,她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答應全光前的要求。人家給了你台階,你正好借坡下驢。這樣僵持著,對誰都沒有好處。
曹二柱會意,他看了看全光前的表情,覺得他的態度還算誠懇,若再裝逼地不依不饒,那就是過猶不及了。就說:“也行,看在你的麵子上,合同還是繼續,黃砂石子還是賣給你們。不過,你得跟那個打人的小子說說,讓他守規矩一點,這梨花衝不是他撒野的地方。還有,讓他把這山坡上的坑凹都弄平,不得再越過我們劃好的界限采黃砂石子。”
把曹二柱說通了,全光前高興起來,他連連說:“好,好,我們嚴格按合同執行。”
曹二柱朝朱老四招招手,見朱老四跑到麵前了,他笑著說:“四哥,全主任晚上請你喝酒,他代表那個開挖掘機的小子正式向你道歉。全主任怎麼跟你道歉的,你明天向我彙報,我看他道歉得深刻不深刻,心誠不誠。”
全光前笑笑說:“曹董,晚上你能賞光不,我下午到城裏買一瓶好酒。我們喝著酒,由你監督,我們好好舉行一個道歉儀式。”
曹二柱擺擺手說:“我現在爛事兒太多,林場全權委托四哥在管,我晚上還得到城裏去,唉,沒時間呐。”
朱老四笑著說:“好,我用手機把全主任道歉的過程全錄下來,直接放給你看,彙報就不用了。”
曹二柱點點頭,又對孫明芝說:“姐,走,我們回家去,我還得趕到金葫蘆鎮易家台子村去。”
何登紅留下在林場幹活,隻有孫明芝坐上曹二柱的車回家。
孫明芝坐在車的後排。她說:“哎,你到易家台子,不帶你老婆去麼?帶上她,那就是避嫌哩!”
“切,你昨晚說我帶老婆去是膽大,今天又說帶她去是避嫌,唉,我真為難了。”曹二柱笑笑又說,“姐,不瞞你說,昨天晚上本來回來就晚,上床後兩人又好折騰了好幾回,基本上沒怎麼睡覺,太辛苦。嘿,沒準我老婆現在還在床上睡覺哩。”看孫明芝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他又說,“我去給那些老頭老太太敬酒,表示一下謝意,再跟易桂花交待一下我資助她出書的事兒,就趕回來在家裏吃飯,爭取不讓我老婆知道。嘿嘿,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大中午的,我還能做什麼呀?”
孫明芝冷笑一下說:“你這人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一般不按套路出牌,做什麼事誰也沒辦法預料。曹耀軍,我真不明白,家裏有漂亮的老婆,為什麼還粘糊那個長相一般的易桂花呢?”
曹二柱笑著說:“姐,你沒有跟易桂花在一起生活,那女人特別有幽默感,跟她在一起沒有煩惱。”
孫明芝翻一眼曹二柱說:“你這人就像嘴饞的人,沒吃過的食物就想嚐嚐。”
曹二柱突然停下車,兩眼睛看著孫明芝說:“姐,我最喜歡的女人還是你,甚至超過郭小萍,你不知道,你讓我做什麼事我都願意做。真的,你讓我做的事,我做的時候心裏特別舒坦。”
孫明芝非常明白,但她還是問了一句:“你真的喜歡我麼?”
曹二柱點點頭說:“嗯,特別喜歡,有時候還想,為什麼不是親姐哩,要是親姐多好呀,可以天天吃住在一起。姐,你別回去住了,你就一直吃住在我家,等你出嫁的時候,我以我媽的名義給你辦嫁妝,條件是你要經常來看我,我們經常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