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看著陳菊英,發現她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著她那看自己的眼神,那說話的樣子,那一搖一晃的動作……曹二柱緊張起來,感覺她對自己有意思。他趕緊說:“菊英大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陳菊英一揮手說:“沒事兒,這點酒喝不醉我。”看著曹二柱的眼睛,她笑著說,“你看我說話有點出格,是不是?其實,我說的是實話,沒喝酒的時候不好意思說,可憋在心裏難受啊!”
曹二柱連連擺手說:“你沒什麼呀,我沒聽到你說什麼出格的話哩!也是,我們鄉下的女人真不容易。”
沒想到陳菊英用手指著曹二柱說:“你會裝,故意聽不明白。”說著她的身子左右搖動,似乎要倒。
曹二柱趕緊坐過去,扶住了陳菊英,他說:“菊英大姐,酒就別喝了吧,喝醉了傷身子。”
陳菊英推了推曹二柱的手說:“我沒有醉,我想喝醉,可我酒量大,一時半會兒醉不了。”看著曹二柱的眼睛說,“兄弟,你今天沒走,留下來陪我,我很高興,想喝醉……”
曹二柱不明白,他傻子似的問:“那是為什麼呢?哎,菊英大姐,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喝醉呢?”
陳菊英睜大眼睛看著曹二柱的眼睛,微笑著,含情脈脈的,她小聲說:“我喝醉了,膽子就大了。兄弟,你不知道,我們村裏的女人,她們還能跟村支書偷偷情,可我不能……兄弟,你明白不,我心裏苦啊!”
曹二柱心裏一驚,現在的意思說得更明白了,他說:“菊英大姐,你看看你,還說沒醉,我可覺得你醉了。”
陳菊英推開曹二柱說:“兄弟,你別管我,你吃飯。我喝幾杯酒了就去睡午覺。”
曹二柱坐回座位,喝那杯酒,草草的吃了一點飯,站起來又要告辭。
沒想到陳菊英又拽住曹二柱的胳膊說:“你不是喜歡那個床麼?你喝了酒的,不能酒駕。要不,你再到那個床上睡會兒午覺,休息一會兒,等酒勁兒散去了你再開車回去。”
曹二柱確實喜歡那張古色古香的床,他伸了一個懶腰,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陳菊英看著曹二柱的臉,笑了笑,站起來把他推進了房裏。
曹二柱站在房間裏,看著那張講究的床,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
陳菊英笑著說:“兄弟,這床一直是我一個人在睡,今天中午讓你睡。”
曹二柱走近那床,拍拍床沿說:“菊英大姐,你這床千萬別再賤賣了,沒準很值錢哩。”
陳菊英一直盯著曹二柱的臉,她說:“哎,你要喜歡,我就送給你。”
曹二柱爬上床,看了又看,然後說:“菊英大姐,送給我,我可不敢要。要不,你賣給我吧!”
陳菊英搖搖頭說:“不是我不賣,是這床的材質太普通了,就是我們本地的柏木做的,要是換成紅木,那就值錢了。”紅著臉低頭輕聲說,“兄弟,你真要買,也不談價格了,隨便給幾個錢意思一下都行。”說著就往堂屋裏走。
曹二柱躺在這古色古香的床上,閉上了眼睛。
曹二柱沒有客套,躺到床上睡起了午覺,陳菊英卻還在廚房裏收拾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