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吃了飯,弄水洗了一個痛快澡,正準備和老婆郭小萍上床睡覺的,電話響了。
曹二柱一看,是代理村支書李英誌打來的。李英誌也知道了下午發生的事兒,聽說吳世鎮綁架了郭小萍,曹二柱和孫明芝去營救,結果成了人質。他先是問候了曹二柱、孫明芝和郭小萍一下,接著說:“曹主任呀,你跟吳世鎮周旋時,下午,村民們又來了幾波,他們知道吳世鎮犯了人命案子,是死罪,就擔心起那個入股資金來了,我跟他們保證了,說吳世鎮在天宇集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以用那錢退還大家的入股資金的,我好說歹說,大夥也不散,最後我說你正在天宇集團聯係,大夥兒才散去。曹主任,明天我在鄉裏開一個會,不能到梨花衝去,那個亂攤子,你先擋一擋。”
曹二柱皺起眉頭,唉聲歎氣地說:“唉,真不湊巧,我正想跟天宇集團的董事長說那事兒哩,沒想到她患了癌症,正在醫院住院治療哩,雖然是我的姐姐,但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再說,人家已經病成那樣了,我就是開口了,她也不能去處理,所以我沒有跟她說,等她病情穩定了再說。”
李英誌在電話裏也唉聲歎氣的,他說:“曹主任,那個村民要求退股的事兒,我已經跟陳道友書記彙報了,他也很著急,他說縣委許書記很器重你,準備重點培養你,真怕我們梨花衝的村民們鬧事,再發生什麼群體事件。曹主任,我們得想想辦法,一定要把村民們的情緒穩定住。”
曹二柱苦著臉說:“好,我明天到村委會去,好好的想想辦法,做做村民們的說服工作。”聽對方掛了機,他也將手機收了起來。他歎息一聲說,“唉,這村主任也不是好當的呀,想睡一個安穩覺都不容易!”
郭小萍躺在床上,認真地說:“村民們有情緒是正常的,人家那是二十萬元錢啦,正式入股領股權證的時候是吳世鎮擔保的,那個公司是空殼,不靠譜,擔保人又犯了死罪,誰心裏不發慌呀?”
曹二柱仰躺到郭小萍身邊,他皺著眉頭說:“說起來還是吳世鎮作的惡,我當時就上他的當了,讓我當了一個什麼副經理,我還當了真,硬是想方設法地做村民們的工作,動員他們入股……”
郭小萍打一下曹二柱說:“切,你當了那個副經理,你就人五人六的了,就瞧不起你老婆我了,把我氣走了……嗚嗚,我當時好生氣呀,真想死了算了!”說著伸出自己的胳膊,手腕上還有一點小疤痕。
曹二柱拿起郭小萍的手腕看著,還吻了吻,做一個怪臉說:“我這不是上了劉立麗的當了嗎?唉,那個劉立麗也被吳世鎮當槍使了,也沒有討到好。再說,我一個小村民,突然又是城裏的美女,又是月薪三萬,還有了一官半職,這擱誰的身上,誰不會犯暈乎呀?”
郭小萍撒嬌地說:“嗚嗚,老公,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你麼?我天天睡覺的時候都罵你。嗚嗚,你現在又當上幹部了,還比那時更有錢了,是億萬富翁……嗚嗚,老公,你還會瞧不起你老婆我不?”
曹二柱放下郭小萍的手,摟著她說:“怎麼會呢,患難見真情,我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看出來了,你是最愛我的,把我當成了你最親最親的人,特別是那次在黃嶺鎮九岔河子的那個山坳裏,你的舉動讓我感動一輩子。”
郭小偎依在曹二柱的懷抱裏,她動了動身子,小聲說:“嗚嗚,老公,我問你,在你的心裏,我是你最親最親的人不?就像血肉相連的那種。嗚嗚,別人掐我的肉,你也感覺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