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一字一句,都印在她心上。
落夕感覺到項昊翔的身體漸漸灼熱,喉間爆發出低回的喘息。
他將她整個抵在大理石台麵上,她長發不由自主地朝後仰去,黑絲緞一般,碰到感應式水龍頭,水流自動落下。
濺得二人一身水珠。
然而竟沒有人抽得出手來將它關上。
沾著水珠的,若工筆描畫的項昊翔的臉龐,竟然多了幾分出塵不染之氣。
他的桀驁和淩厲似乎隨著那水珠一起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久遠如檀香木一般的溫柔。
溫柔和妥帖。
他指尖輕輕遊弋在她已被拉開拉鏈的玉背上,輕攏慢撚,仿佛那是最珍貴的至寶。
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
緩緩地,一滴淚沿著姣好麵頰緩緩滑落。
薄唇輕輕覆上她沾淚的柔軟粉唇,他吻她,那樣輕,那樣細致,無比耐心地安撫她酸楚的情緒。
記得以前,那人就是這樣吻她。
她唇齒間低回那個名字。
“阿翰。”
“阿翰,是不是你。”
“阿翰,抱緊我,我再也不讓你走了。”
她充滿渴望地低呼,雙臂需索地靠近他,攀住他的肩膀。
阿翰。
隻有阿翰這樣吻她。
就算是個夢,也讓她永遠不醒來。
男子的眼瞳慢慢冷凝下來。
目光從她雪白酥胸上緩緩移開,停留在一件很妨礙他視線的東西上麵。
那是一條並不是很值錢的金項鏈,鏈墜是一隻很傻的天使,帶著呆滯的笑意。
他唇角越來越冰涼。
媽的,這東西……刺眼。
什麼天使,那隻是騙人的玩意兒。
誰相信,就是蠢豬。
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指尖紮進自己掌心,他霍然張口,在她線條柔和夢幻的香肩上噬咬一口!
“唔——!”
落夕這才緩緩清醒過來,激烈的痛意,似乎成全了她對陳子翰最深切的思念。
血流如注。
若最嬌豔的花!
滿含淚水的眼眸怒視著身前的男子。
他黑發散落,汗水和方才水龍頭噴出的水珠黏在額發上,帶出一種隱秘而囂張的性感,鼻梁挺直,唇角全是嘲弄和不屑。
落夕此時才發覺自己遍體生涼,豁然看見自己上衣已滑落一半,露出純白色蕾絲內衣,雙頰生霞,怒道:“你放開我——”
“你不說,我也會放開你的。”項昊翔方才麵上曇花一現的溫柔已如擰上的水龍頭一般不剩分毫,目光尖銳刻薄,看向她式樣保守的內衣,“穿這樣的BRA,式樣老土,顏色可憎,沒有男人會有興趣。”
落夕不怒反笑,她笑的不是項昊翔。
而是自己。
她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男人。
再也沒有必要。
因為,在這一瞬間,她清清楚楚地看見項昊翔襯衫的扣子已經全然解開。
她無意於欣賞他那堪比希臘美少年的胸膛線條和象牙色肌膚,隻專注於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