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股怒火直上心頭，此時再也不曉得隱忍為何物，抓起電話大吼一聲：“去你奶奶的熊——！”
項昊翔彎了彎唇，唇角撇起輕佻笑意，豔光照人。
懷中的女人不免嬌笑道：“項總，和什麼美人兒說話那麼開心，能不能也跟我們分享一下笑話？”
項昊翔幹脆將手機打開揚聲器：“你們聽吧，不過對麵可不是什麼美人兒，是個惡婆娘！”
“項昊翔——！！！！”他總有辦法將她氣到腸子打結！！！
“不用叫那麼大聲。怎了，找我什麼事？”他悠閑地點起了一根煙，煙霧中眉眼輕忽，如隔世的煙雨，“說。”
聲音公事公辦，毫無憐愛，或者調戲。
落夕真的氣結了，她要怎麼說？
要怎麼樣說？
難道她要和他說：“回家！我在你家，等著你和我上床！”
這話，她決計說不出口。
不如殺了她好了。
何況，他身邊還有那麼多女人——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家夜總會，可也絕對不是些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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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久久不聞她的應聲，他蹙了蹙眉，眼眸中有些許不耐，按熄煙頭，“不說我掛了。”
“別掛！”落夕若不是想到王國忠那張可憐兮兮的臉，絕對會立刻將手機扔進馬桶衝走！
“說。”他的聲音已經到了不耐煩的頂端。
落夕覺得整個身體繃緊。
好似一張拉到滿弦的弓。
——難道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難道要她說得那麼清楚？
“……”她囁嚅道，“你不想見我嗎？”
話語中的那絲可憐兮兮的柔弱逗得項昊翔身邊的女人們一陣嬌媚的笑，花枝亂顫：“哎呀項總，今夜辜負美人香衾，可是要怪我們了？”
“不怪不怪，我怎麼會怪你們這些甜心。”項昊翔突然覺得心情無比好。
這女人……
終於是屈服了。
不過屈服的還不夠。
他還要她更加袒露自己的心聲！
“項昊翔，關於王總——”
“良辰美景，別和我說那種討人厭煩的老頭。”他順口接過一女子遞給他的加州紅提子，眸色淡黯，似不耐，似始終聽不到自己想要答案的失落彷徨。
“……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你是在求我嗎？”他的話語中滿是輕慢和不屑。
“……我……”
“是就是，不是我掛電話了，小姐，你不是迪拜公主，我沒時間跟你這樣繞圈子。”
“……算我求你！”
她全身都在顫抖，聲音尖利好似利刃。
“這就對了嘛。”他滿意頷首，語氣中幾分淩虐，“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你明白嗎？”
“要什麼樣子？”
他唇角彎得更深，眼神複雜卻饒有興味：“乖一點，把你的刺拔掉。”
“——我會盡力，你答應我，幫王總解決那件事——”
他冷笑，聲音帶著桀驁和壓迫，有些陰森：“你總是為了別人來找我，嗯？你有沒有想過，我何必要接受你的請求？”
“我——”她幾乎想要說你不接受算了，但理智依舊提醒了她。
她要解決這一切，不能任性。
他已經占盡高姿態，她隻能委曲求全。
是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她不過是一個小公司的小職員，過來求項大總裁幫忙，又無巨額酬勞，人家何必要聽你的？
憋著氣，閉緊眼睛，她緩緩地以屈辱的叩口吻道：“——我在你家。”
這四個字，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接著她掛斷電話。
徒留滴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