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雖然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父親冷落母親,將她推入死亡的深淵,但是她認為他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至少,在她小時候,他還教導過她很多次,要做一個正派的人,寧可人負我,不可我負人。
落夕越想越亂,他說的那個被殺的人,是不是就是他的母親?
也就是上次自己來的時候,看到的半舊銀質相框裏麵的那個笑容恬靜的女子?
那個女子,一看就令人心生好感。
前不久打電話時她曾經聽八卦女楊晴說過,項昊翔並不是嫡出,小時候受盡了冷眼和歧視,後來靠著一股狠勁才登上了巔峰。
那麼他的母親就應該是他父親的外室,不過同一般人心目中的狐狸精形象還真不一樣。
溫柔,秀美,一看就是令人舒服的女子。
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殺了這女子?
顏落夕隻覺得心口好似開了一個大口,無止無盡地向下沉,向下沉……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她的媽媽也是溫柔的女人,連殺雞都不願意,何況殺人!
一定是搞錯了!
她拚命地搖著自己的頭,告訴自己,一定是搞錯了!!!
肯定是那個變態編造出來的謊言。
肯定是他母親死後,他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所以隨便找了一個人,將責任推到她身上!
她無法承認這個事實。
可是,當她腦海裏再想起那張溫柔恬美的臉的時候,突然似乎有一種想法,在她腦海中過電一般閃過!
她忍不住下意識地喃喃自語:“若……阿姨……”
這一刹那,她覺得自己真的認識那女人!
不,那怎麼可能?
昏昏沉沉地,顏落夕沉入了夢鄉。
不,那怎麼可能?
昏昏沉沉地,顏落夕沉入了夢鄉。
今天那叫一個精疲力盡,身體上,心理上,都是。
夢中,她似乎又看見那座可怖的城堡,城堡裏穿梭的隻有風聲,她赤著腳,往前奔去,大聲呼喊著某個人,
某個人。
是誰?
還有什麼秘密?
——————————————————————————————————————
天很快亮了,鳥雀的叫聲吵醒了落夕,她抬手看看表,發覺已經早上十點。
那就是說——那個瘟神肯定已經不在家了。
從床上溜下來,她赫然發現一邊的沙發上整整齊齊擺著一套女子的衣飾,連內衣褲都有,隨便一看落夕就知道全部都是自己的碼。
她不由得臉紅——這,這肯定是那家夥叫人拿來的,可是那家夥怎麼會連她的胸圍都了解得如此準確……
伸了伸懶腰,這一覺睡得好像還不錯。
她看看自己身上淩亂的衣衫,最後決定換上新衣裳。
換好之後,她正好看見那女傭瑪麗在門廳中走過。
她趕緊跑過去:“瑪麗姐——”
“顏小姐。”瑪麗自然是會察言觀色,明白昨晚發生了些什麼,想必“新婚”燕爾,纏綿一夜,卻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分房睡的。
“項——項昊翔,他走了嗎?”
“嗬嗬,項總早上什麼時候走的,難道你不知道嗎?”瑪麗和藹卻帶著一絲曖昧地笑了笑。
落夕愣了愣,還是照實回答:“他……沒和我一起睡。”
“啊?”瑪麗顯然很驚訝,“他沒有和你一起睡?但是項總的臥室完全沒有他睡過的痕跡,我早上去看過,他昨晚根本沒有睡在自己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