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好似是一枚發射的炮彈一般,彈到病房外的走道中!
她的臉色蒼白,眼神惶急!
發絲在帶著消毒水氣味的空氣中淩亂地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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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哪兒?”
“那個人,去了哪兒?”
那個人,是不是和她的夢有關係?
大夫歎息一聲,心想這兩個人在演出苦情劇麼,走過來,拍了拍落夕的肩膀:“他走了,走了好久了,他一放下你就走了!”
“不可能。”落夕轉回目光,用手摩擦著自己衣裳上麵已經凝固的血跡,“他流了血,他流了那麼多血!他怎麼可能一放下我就走了?大夫,你說謊,他到底在哪兒?”
大夫這下驚了驚,趕緊扶扶眼鏡:“其實他是流了一點血,但是不嚴重,皮肉之傷而已,他做好事不留名,我當時也問過他,他叫什麼名字,他不肯說,包紮了一下傷口就走了。”
落夕閉上眼:“他長什麼樣?”
“很普通啊,個子不高,年紀三十多歲,有點禿頂。”大夫都佩服自己編故事的能力,心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去當編劇了NND(項總,我對不起你啊),“小姐啊,人家救了你你就不要關心人家長得帥不帥了,又不是拍電視。“
落夕倉皇地笑了笑:”我不是關心他長得帥不帥,我隻是關心他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大夫忙謹慎地閉緊嘴。
落夕歎了口氣:“為什麼,他要那麼快走呢?”
——那還不是為了不讓你發覺,我說項總這不是找虐嘛,年輕人就是……
“大夫,你說什麼?你說誰找虐?
大夫還在那兒唧唧歪歪,沒留意這位臉色蒼白羸弱,卻依舊不失嬌俏的小姐已經湊到了他的耳邊。
“咦——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
“那你說誰找虐?”
“……我是說有人傷口開裂,開裂,不是找虐……”
顏落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頭腦還是有些暈沉沉的,突然想起一件事——
兔斯基!
哎呀!
我明明答應了和他不見不散的啊!
我怎麼把這事兒全忘了?
她看看表——離兔斯基護送塗瑞敏上救護車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
還是要趕緊趕到那邊去。
自己身上沒有帶手機,兔斯基要是找不見自己,一定會發瘋的。
落夕匆匆地對大夫道了謝:“不好意思啊,我身上錢不夠了,我的診療費——”
“那人幫你付了。”
“啊?”落夕驚訝,“他還幫我付錢?”
“不幫你付怎麼辦,你暈在那兒。”大夫語氣裏麵有些憤懣——這小姑娘還看表,是不是和別人有約會?
哼,項總為了她都這樣了,她還和別人去約會。
落夕哪裏知道這大夫在心裏已經把她罵了一百遍,行了一禮,就匆匆離去。
她口袋裏麵還有剛才打車剩下的幾十塊,去那家餐廳沒問題的。
可是她的心中似乎總好像籠罩著什麼情緒一般。
總覺得什麼就要發生了。
那個夢……
那個給她血的盟約的人……
若是真的出現在她麵前,她會怎樣呢?
她告訴自己不能怎樣了,自己已經答應了塗思啟,要好好對他。
他對自己那麼好,自己不能夠再有別的想法了。
她從來不是那種善於心有旁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