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連阿翰都說他是瘋子。
她也曾說過他是瘋子，他的有些行為絕對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但是如此乖僻的他，為什麼會在占有她的當夜抽一晚上的煙，為什麼會將她最寶貴的天使藏在相框的夾層裏？
這一切，都無從理解。
她突然不想再說什麼，靜靜地靠在阿翰的肩膀上：“阿翰，我覺得，是不是還是要去和塗二少爺說一聲？我不喜歡做違約的人，你也不喜歡看我做違約的人吧？”
陳子翰掏出手機，撥了幾個號碼，遞給她。
“你怎麼會有他的號碼？”她驚愕得很。
“這種豪門少爺的號碼其實很好弄的。”陳子翰看著她，“來，告訴他，你今晚不去了，因為你和你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
“可是這太殘忍了！”她忍不住一凜！
“可是這就是事實。”他的目光有不容否定的執意，“你喜歡的是我，難道不是嗎？”
“這……”
這樣的陳子翰，突然令她覺得遙遠。
但，就在這時候，塗思啟的聲音已經響起，帶了些克製過的焦急：“哪位？”
落夕一聽他的聲音就覺得很抱歉！
她趕緊道：“是我。”
“落夕！！你去哪裏了？我已經等了你足足七十八分鍾了！“塗思啟的聲音焦急地傳來，“你去了什麼地方？是不是有人難為你？”
落夕深呼吸一口，緩慢地道：“不是的，對不起，阿啟，我今天不能來了。”
“為什麼？我們說好的，不見不散！”他倔強好似孩子。
“……因為……”
“你……難道你……”
“因為……”落夕實在無法說出口。
“難道你後悔了？後悔答應給我機會？”塗思啟的聲音變得很悲涼。
落夕突然好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為什麼，逼著她說那麼殘忍的話？
雖然她對兔斯基沒有刻骨的愛情，但畢竟有著感激和知己的投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他？
落夕沉默。
塗思啟的聲音慢慢地理智了些：“落夕，你一定遇見什麼事情了，能告訴我嗎？這是誰的電話，可以告訴我嗎？”
落夕吃力地說：“——是——是我——”
“是你以前最喜歡的人？”
落夕說不出話來，淚水滴在自己的膝蓋上，鼻腔中發出極力抑製的抽泣。
“我明白了。”塗思啟倔強地繼續，“你可以喜歡他，但我也可以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好吧，今天的事我不會怪你，你去約會吧，下一次看見我，還是要微笑，知道嗎？”
“阿啟——！”
落夕猝不及防地喊出聲！
“——怎麼？”
“我……對不起。”
“男人最怕聽見女人說‘對不起’。”
“那……”
“如果你真的覺得內疚，就說‘謝謝你’。”
“謝謝你，阿啟……”
塗思啟靜靜地掛斷電話。
到底為什麼會是這樣？
總以為總會有機會，融化她冰封的心房，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最後，還是這樣。
他的眼眶，泛紅。
好似一隻悲傷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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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陳子翰收起手機，拍了拍落夕的手背。
“為什麼？”
“我三年沒有出現，卻一出現就讓你傷害別人。”
“……不是你的錯。”落夕垂頭，半晌才開口，“因為我喜歡你，這是我的錯。”
陳子翰揉了揉她的頭。
突然，他眼角餘光掠過身後一輛漆黑的，仿佛黑夜潛行野獸般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