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料到是項昊翔送來的,落夕依舊心中一痛。
待快遞員走後,她靜靜回房,用裁紙刀割開包裹,很快便看到裏麵是一個深藍色絲絨的小盒。
淚水瞬間盈滿了她的眼眶。
誰都知道這個小盒是用來做什麼的,但他為什麼要送她,他們之間不是已經不可能有這一天了嗎?
那一瞬間,她甚至想將這個小盒擲進窗外無邊無盡的夜空,連同她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愛恨,既然明天她就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妻,而他也將成為另一個人的未婚夫,現在再來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們曾經有很多的機會彼此爭取,然而,也許是膽怯,也許是懦弱,也許是到底不夠勇敢,也許是考慮的太多,也許終究是天意,現在一切已經無可逆轉。
他們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為了對方,放棄對對方的愛情。
昊翔,你又何必這樣?
我們兩人現在好似走在鋼絲上,已經沒辦法回頭,牽扯了太多,早已不是一個‘愛’字,就能夠解決一切。
稍有不慎就是跌落懸崖!
但一股熱血控製了她,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何不打開來看看?
她顫抖著手,扳開小盒的機括,果然,裏麵綴著的,是一枚蒂芙尼戒指。
戒指並不大,沒有鴿子蛋那麼誇張,但很精美,八爪鑲嵌,在黑色絲絨的鋪陳下,現出聖潔而純真的光芒,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拒絕的美和誘惑。
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她夾起戒指,將它靜靜地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大小完全合適。
淚再次蓄滿了眼眶。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他為了保護天使之吻,首先提出要和別人訂婚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來打亂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
此刻反悔,他們兩個人都會萬劫不複。
似乎為了應她此時混亂的心情更添幾分不平靜,她的手機響了,她抓起手機,高聲道:“我知道你在,你說話——!”
良久,話筒對麵才傳來男子幽幽的聲音:“我就在你家門口。”
“哦?是嗎?”她機械的回答。
“戒指戴上了嗎?”他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深情溫柔得仿佛他不是要做別人的未婚夫。
她的心猶如被猛獸利爪貫穿,血流遍地,冷笑道:“很合適,非常合適。項昊翔先生,我從沒有聽說過,在一個女人的訂婚典禮的前一天將一枚戒指準娘的道理呢,這又是什麼風俗,項大總裁,你能不能告訴我?”
——她沒別的法子。
——他們現在已經沒法回頭了!
——昊翔,隻有我嫁給塗思啟,才能保護瑞翔和天使之吻,保護你最驕傲的一切。
所以,請你。
——成全我。
——不要讓我們彼此,白白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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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你該知道,這枚戒指不是給塗蘼的,是給你的。”
“那就更可笑了,明天我要跟塗思啟訂婚,難道是他拜托你把戒指給我?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她說到後麵,聲音也帶了幾分哭腔,是倔強的執意!
她不想傷害他啊,可是不這樣做,如何能讓他死心呢?
項昊翔淡淡的道:“落夕,如果你能夠少幾分倔強,我能夠少幾分自持,我們之間,會不會不一樣。”
她突然哽咽難言。
項昊翔又道:“事已至此,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要說的了,我隻希望明天的訂婚典禮上,你的笑容,會是全場最美的一個,你要知道,我的影子一直在看著你。”
“那怎麼可能!”她倏然對著電話大哭起來,“你知道我的笑容不是真心的,你知道我想嫁的人不是他,你知道……”
“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