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計”的人懂得:要在社會立足就要結交高人,但若眼光隻顧一處不及其餘,有朝一日靠山一倒,牆倒眾人推,必使自己身陷險境。
商鞅在秦國實行變法之初,為了能取得百姓的信任與支持,便在國都鹹陽的南門立了一根三丈長的木杆,聲明說,誰能將這根木頭搬到北門去,便賞他十金,事小而賞重,老百姓都覺得很奇怪,誰也沒有幹。商鞅又宣布:“能搬到北門去的,賞五十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一中年漢子抱著試試看的心情給搬了過去,商鞅立即給了他五十金,以此表明他說話是算數的,接著便頒布了變法的命令。
頒行一年多,但反對者無數,連太子也不以為然,一再犯法。商鞅說:“變法的法令之所以不能貫徹執行,是由於上層有人故意反抗。”便想拿太子開刀,刑之以法。可是太子是國君的接班人,是不能施刑的,結果便拿太子的兩個老師當替罪羊,一個被割掉了鼻子,一個在臉上刺了字。當時商鞅甚得秦孝公的寵信,權勢極盛,太子拿他也無可奈何。
商鞅的變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經過十幾年的時間,秦國的國力得到了極大的充實,武力得到了極大的增強,由一個西部的邊鄙小國一躍而成為七雄之首。
然而,正當商鞅的權勢如日中天之時,秦孝公死了,太子繼位,是為秦惠文王。他一上台,他的老師便出麵告發,說商鞅想要謀反,惠文王下了逮捕令,商鞅匆匆忙忙逃離鹹陽,當他來到潼關附近想要投宿,旅店的主人也不知道他就是商鞅,拒絕收留他,說道:“根據商君的法令,留宿沒有證件的客人是要進監獄的!”
商鞅這才是真正的作法自斃,他走投無路,被收捕,車裂(即五馬分屍)於鹹陽街頭,家人也被滅族。
商鞅,作為一個改革家,在改革大業上他是一個英雄,但在如何做人上他卻是個失敗者,不懂得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吳起是戰國時的一位軍事家、改革家,深得國君楚悼王的倚重,任命他為相國,主持楚國的變法。他變法的一個主要的內容便是“損有餘而繼不足”,把矛頭指向在楚國根深蒂固、勢力雄厚的貴族,剝奪他們的田產,廢除他們的特權,並將他們遷移到偏遠的地區去開荒種地。
因此,吳起遭到了舊貴族勢力的強烈反對和憎恨,隻是由於楚悼王的支持,這些人一時還奈何他不得。公元前381年,楚悼王死了,吳起的後台沒有了,那些仇恨積壓已久的舊貴族們再也按捺不住複仇之心,立即對吳起群起而攻之。吳起無處可逃,情急無奈,一下子撲到了楚悼王的屍體上,他估計那些舊貴族們一定不敢再對他施行攻擊的,如果傷害了國君的屍體,那可是滅族的大罪。可那些瘋狂的貴族早已失去了理智,什麼也顧不上了,亂箭齊發,國君的屍體並沒有幫吳起的忙。吳起的變法觸犯了整個楚國上層統治集團的利益,隻要這個集團還存在,他的悲劇命運便是不可避免的。
商鞅雖然長於謀國,但拙於做人,他沒有想到,寵信他的秦孝公不可能陪他一輩子,未來的天下畢竟還是太子的,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得罪呢?
常言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商鞅其人,作為一個改革家,在政治上極具遠見的,他的變法政策,為秦孝公以後幾代秦國的國君(包括處死了他的惠文王)所信守,秦國因之而強大。
從處理官場的人際關係來說,吳起的遭遇給了我們一個重要的經驗教訓。吳起以為,有了楚悼王這樣的最高掌權者的支持,他便可以有恃無恐,放手大膽地去幹他所想幹的一切,而對其他政治勢力的態度可以不聞不問。殊不知,在政治舞台上,在官場上,沒有永遠不倒的靠山,像楚悼王這樣地位的人,你將他作為一個孤注,將一切成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個人身上,有朝一日,他兩眼一閉,嗚呼哀哉了,你該怎麼辦呢?
就像一個老於棋道的棋手一樣,當你走出第一步棋之後,還要想到第二步、第三步如何走,走一看二眼觀三,這樣你才能在瞬息萬變的環境裏,始終立於不敗之地。
作為一個有“心計”的人,不僅要照顧到方方麵麵的利益,又要瞻前顧後,考慮到事情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