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聽一個故事嗎?
陸離問她,他的眼睛看向顏若,其實到現在他也未能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樣的一個女人而敢到好奇。
顏若點頭,開始對陸離產生了好奇,她甚至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陸離的一些事情,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的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
她是一個很文靜的女生,可也很好強,那年他們在鳳凰古城相遇,她是那樣美好的女子。初遇她時,她光著腳在沱江河上行走,那滿目的悲傷讓他停下了腳步,她在江邊喃喃自語,她說,今天他們結婚了。
顏若聽著,看著旁邊的這個男子,竟發現他的眼角是有淚的。
他說那時他見著她的第一眼便愛上她了,沒有原因的,或許是因為她的氣質,也或許是因為當時他也是一個落寞的人,反正他就是將她記住了,再後來,沒想到兩人回去的時候竟然是同一輛火車,而且目的地也是一樣的--南京,陸離說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加奇妙的事情了,原來他們還是同事,他是上司她是下屬,隻不過不是同一樓層。
在這之前若是問他相信緣分嗎?他的回答一定是否定的,因為從小到大他都不信命,更加不信緣分這個東西,但是在遇上她之後,他願意相信了,隻因為他愛上了她,那樣一個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子。
她說,能給我時間嗎?我會盡我所能的把他忘記的,總有一天,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愛上你的。就因為那樣一句話,陸離等了她五年,可她還是離去了,隻是離去的時候也帶走了他的一顆心,五年的時間不長,真的不長,至少跟她的十年比起來真的不長,可對於陸離來說卻不短了,他能忍受一個女人不愛自己五年,最終裏自己而去,顏若以為自己是做不到的。
瞪著陸離的臉,顏若竟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哽咽,原來自己還是有情感的,不然現在眼角流下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那麼滾燙,甚至是燙了她的心,疼得她直想要叫出來。
但是他卻說她沒有離開,他說她是愛他的,他一直都知道。
是愛的嗎?是的吧,不然不會忍受自己呆在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的身邊五年,那樣怎樣的一種心情才能做到?
至少自己是愛他的啊!
顏若如是的想著,卻頓下了動作,她剛剛在想什麼?她呆在項瑋深的身邊七年是因為愛他?天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怎麼會,她跟項瑋深明明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罷了,何來的感情之說,自己一定是瘋了,沒錯是瘋了。
那你呢?你的那個他呢?
陸離開口,他想她跟他也是有著一樣的故事的人,否則他們不會在這裏相遇,剛剛,就在剛剛她坐在沱江河旁的時候,她的眼神所流露出來的東西,分明就是與當年的她一樣,一樣的那麼感傷,一樣的那麼倔強。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是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唯一一點值得告訴別人的事情就是這七年來除了空白的生活之外,她的生命裏就隻有一個項瑋深,她做了小三,做了她深惡痛絕的小三。
每個人都有那麼一段故事,我有,你也有。既然到了這裏,何不敞開心來一次性說歌痛快?反正這場旅行之後我們便不再相識,沒人會記得這裏所發生過得一切。
顏若記得當時陸離是這樣說的,他看著她許久許久之後,知道以為顏若不會在開口說話,他也尷尬的笑著準備起身,顏若才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她苦笑著看得出來是那種無奈的笑,她的手纖細無骨,握住他的手的時候竟然是冰冷的,陸離驚得抬頭看她,卻發現她竟然哭了。
我很久以前來過這裏,大概十年了吧!
顏若的語氣淡淡的,她撇頭不讓陸離看見,握住他的手也漸漸地收了回來。
"那年我才十七,他帶著我來到了鳳凰,他說要這輩子都牽著我的手,然後永遠都不放開。那年我們在這沱江河互許終生,他說要帶我去他家,他的家鄉南京。"
後來,她見到了他的母親,再後來他離她而去,她在那個晚上失去了她最最寶貴的東西,再後來她墮落了,上了他舅舅的床。
她說的時候眼角不時的滲出眼淚,陸離突然就有些後悔了,不該知道這些的,真的。
兩人都靜靜的坐著,陸離也沒有再去看她,原來,原來她還有著這樣的經曆。
她說她這七年來過著烏龜一樣的生活,遠離人群似乎成了習慣。
起風了,不停地額刮著,顏若也哆嗦了起來,她攬緊身上的衣服看向陸離,今晚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現在也是時候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