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空白雲浮動,大地春回,沉睡著的萬物都醒了過來。青綠的嫩草鋪滿大地,含苞的嫩芽正待新生,五彩的可愛小花點綴著叢叢嫩綠,透著無窮的生機。大樹伸展了枝條,長出細嫩的葉,隨著何須的春風搖擺。潺潺溪水奏著曲子,鳥兒和著叮咚水聲唱著婉轉動聽的山歌。
林邊幽徑走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位身著素白紫鑲邊長衫,手持折扇,續了小胡子的青年,約莫三十來歲,一派的英俊瀟灑,俊逸非凡。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一個書生模樣,一個女俠打扮,赫然正是那日倪昭瑩和殷永康遇見的方子健和聶飛花。
“公子,咱們這次進京幹什麼去?”聶飛花問。
“對呀公子,海城好玩兒的地方多了,為何不多玩而幾天呢?”他可還意猶未盡呀!
“你們呀就知道玩兒!”看著兩個隻知道遊山玩水的仆人,他還真是無奈。方子健和聶飛花吐了吐舌頭,很是俏皮。
“我東方寀鈺雖不是朝廷重臣,但也身為皇朝子民,明知國將有難,我豈能不管?”
“公子,你什麼時候有這——麼遠大的抱負了?”聶飛花故意拖長了聲音,調侃地說。以她對他的了解,什麼時候關心過國家的安慰了?
難得東方寀鈺沒有還擊,反而歎息道:“哎,多年遊曆大江南北,走遍三山五嶽,卻是居無定所。想當年我也是富家子弟,卻不料家道中落,隻餘了我們三人。現在雖小有積蓄,又不知何處安家呀!”說起來還真是頗有感觸,當然如果忽略他口氣中的自怨自艾的話。
雖然他看似在說完笑話,但方子健和聶飛花都明白他此話的意思,定是要到京城,想起了傷心事吧。他們都不作聲了。
正走著,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玄色錦衣的女子。她手中握著一柄長劍,眼神冷漠,麵無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殺手,卻隻有十幾歲的樣子。她似乎沒有在意他們,隻顧著趕路,和他們錯身而過,也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殺氣。等她走過,他們才回神看著她的背影。
“看來她功夫了得。”東方寀鈺難得地稱讚人。
“嗯,而且是冷麵殺手!”方子健對於殺手還是頗為忌憚的。此刻說起來竟有些戚戚然,不知是不是以前載在他們手中過。
不過他們也沒在想下去,就趕緊上路了。
傍晚時分,他們到了一個小鎮上,看天色已晚,不宜再趕路,於是就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正欲上樓,又進來了兩個人,立即引起他們的注意。
“小二,要兩間上房!”倪昭瑩大聲喊道。
“好嘞!客觀請上邊請,您要的房間是天字六號和天字七號。”小二殷勤地將房間的木牌交給他們。
倪昭瑩和殷永康上樓去,沒注意到東方寀鈺,卻多看了幾眼方子健和聶飛花,想來是認出了他們。
東方寀鈺三人一進入客房,便開始要論起了剛才看見的兩人。
“公子,剛才那人和那個殺手是同一人麼?”方子健問。
“廢話!當然不是了!”聶飛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你看她們,一個冷酷無情,麵無表情,一個卻又活潑可愛,神采飛揚,怎麼看都不是同一個人啊!”
“可是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啊!”方子健被她氣得吹腮幫子,“公子,你說呢?”
東方寀鈺輕抿了一口茶,說:“該不會……是孿生姐妹?可是,從兩個人的裝束來看,又似乎根本扯不上關係。剛才那人的內力似乎更深一層。難道……”
“難道什麼?”他們同時問,都眨巴著眼睛等待東方寀鈺的下文。
東方寀鈺摸摸下巴,眯起眼:“難道真是同一人?她隻是為了方便行事,所以隱藏身份,潛伏在目標身邊,伺機下手?”
方子健當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啊?!那麼那個男的豈不是隨時都會有危險?”
東方寀鈺卻搖頭:“這隻是推測嘛,無憑無據,咱們也不能去質問他們。不如這樣吧,我們沿途跟著他們,看個究竟。若她真是潛伏的殺手,那我們就除了她,說不定她是這次的敵人。”想到朝廷的危機,東方寀鈺煞是擔憂。他知道那人的功力不弱,他和她對手,也不知以後多少勝算。若是敵人都是這種,那可就難辦了。
“好主意耶!還可以沿途遊玩!”一想到又可以四處遊玩,聶飛花就十分興奮。
可方子健卻難得地皺眉:“那不去京城了?”
聶飛花突然給了他一記爆栗,“書呆子!當然要去了!不過先辦完這件事,然後再去,對吧,公子?”
“就你知道!”方子健捂著頭上的胞低聲抱怨。每次他都說不過她,真是不服氣!
東方寀鈺看著這對活寶,隻有搖頭無奈地笑。和他們在一起,永遠也不會覺得無聊!
倪昭瑩和殷永康從門縫窺視著對麵的情況,看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兒,就坐到桌邊,小心翼翼地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