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你要多加防備,他們……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林樂晨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仿佛想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麵。她還想要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說下去,宋葉初卻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樂晨乖,不說了。我們不去想那些恐怖的東西,你乖乖的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好不好,樂晨,你聽話,不然我要不開心了。”
宋葉初輕輕的撫摸著林樂晨的長發,一下又一下,輕柔得不能再輕柔,眼裏更是溫柔似水,在她的懷裏,林樂晨慢慢的停止了顫抖,好像找到了港灣一般,靠在宋葉初的肩頭,淚水就這般順著麵頰留了下來。
“樂晨,別去想那些個不開心的事情,都過去了。過去了。你已經回到我的身邊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再也沒有人敢這樣做了。你乖乖的,一切有我在呢。”
漸漸的,林樂晨開始小聲的抽咽,分明受了那麼多痛苦都不曾哭泣的她,如今靠在宋葉初的肩頭,淚水竟是止不住的浸濕了宋葉初的衣裳,淚水透過衣服,沾染在了宋葉初的傷口,身體的疼痛卻是比不上心裏止不住的悲傷。
她的樂晨,一向那麼開朗和陽光的樂晨,究竟是受了怎樣的傷害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不再的那些日子裏,那些人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林樂晨的哭泣聲漸漸變得大了起來,她先是小聲的叫著宋葉初的名字,然後慢慢的聲音開始變大,她像是在哭喊著宋葉初的名字,聽到宋葉初的回應之後又開始大聲的哭泣,她抱著宋葉初的雙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像是要抱得宋葉初窒息了一般,可是驟然,那哭泣聲停了下來,連帶著她緊緊抱住的雙手也鬆了下來。
宋葉初眼裏終是被掩飾不住濃的化不開來的憂傷和恨意所侵襲,她不住的輕聲喚著林樂晨的名字,然而懷裏那人的身體卻逐漸冰冷下來,再無法給她一句回應。
“樂晨乖,樂晨乖,我在這裏不怕的,樂晨,樂晨,樂晨……”
林樂晨的名字在著空蕩的小屋之中回響著,卻聽不得一句回應,隻會宋葉初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道即便是站在她的身邊卻也聽不清她在喃喃些什麼。
宋若宋薇等一眾護衛守在門外,聽到林樂晨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都透出了哀傷和擔憂,宋若眼中最是憂慮,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宋葉初對林樂晨是何等的在乎?
從六歲起,林樂晨便陪在宋葉初的身邊,而這一陪,便是十年過去。陪伴,才是這世間最令人無法割舍的情感。
宋若盯著那扇小門,好似能透過那扇門,看到門後的那人一般。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小門輕輕的打開,宋葉初橫抱著林樂晨,臉上透著寵溺的看著林樂晨,仿佛她真的隻是睡著了一般,而過了今晚,林樂晨便又會活潑亂跳才出現在她的麵前,帶給她旁人帶不來的歡笑。
而這般寵溺的笑容,看在眾人眼中,卻莫名的有些毛骨悚然。
在場眾人竟是看著宋葉初就這般抱著林樂晨,寵溺的微笑著,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旁的房間之中。那是宋薇為林樂晨準備的臥室。她動作輕柔的將林樂晨放在了床上,動作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輕輕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
沒有人敢開口說上一句話。
沒有人敢去打斷這珍而重之的舉動。
而做完這一切,宋葉初滿目之中隻剩下了濃濃的仇恨,她冷冽的轉過身來,看著站在外麵的一眾手下,越過她們,走回了之前的房間,果不其然,床上某處擺著的是林樂晨真正要留給她的東西。
林樂晨知道,若是自己看到了宋葉初,隻怕回想起那些畫麵時會顫抖得說不出話來,而宋葉初,也必然是不會允許她再去回憶那些慘痛的記憶。可是她卻偏不願讓宋葉初身處於危險之中,所以,一早就將該留下的東西,留在了床上。
這是一封很長的書信,林樂晨將書信疊了幾層,宋葉初便慢慢將它展開來,滿滿一頁寫滿了那些林樂晨無法開口訴說的話語。
葉初
宋葉初看著信,耳邊響起了林樂晨的聲音,就好像是樂晨在她的耳邊小聲讀著這份信一般。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不再你身邊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過來,我就向宋薇要了紙筆,那些曾經想要告訴你的話,還有那些我即便是看著你你也不然不會讓我說出來的話,我都寫在了這裏麵。
不過說好,你可千萬不要難過,也千萬千萬不要又將錯算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