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那麼的風輕雲淡,可是那又怎麼樣?”何為看著宋葉初,眼裏透出憐憫,“就算小悠走了,可是我卻為她做了一切我能夠做的。但是你看看你,林樂晨死了,你為她做過什麼?不要說你要為她報仇,你何不想想,在林樂晨死前,你為她做了些什麼。”
他站在舞台上,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在嘲笑著宋葉初。
“你知道嗎?你比我可悲多了。至少小悠去的時候,她不怨我的。可是林樂晨呢?哈哈,她才不過如花一般的年紀,才剛剛見了離別十幾年的母親一麵,連深愛的人都來不及見上一麵,就這麼死了!宋葉初,你說說,誰比較可悲一點?說不準,林樂晨走的時候,心裏還是怨恨著的!”
何為提到林樂晨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雖然很快便消失了,卻是被宋葉初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中。
“何為,說到底你說了那麼多,不過是為了掩飾你內心的不安吧?即使是把我引來了這麼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你心裏還是不安的,還是害怕的。我奉勸你,盡早收手,我還能留你和你妹妹死後同穴。”
宋葉初搖了搖頭,今天一行沒有見到顧吟染,她的心中是隱隱生出了怨念的。不過平靜了多日的她,如今倒是沒有那麼急於報仇了。
那些傷害過林樂晨的,她會一一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回報。何為,便是第一個。
“嗬,到了現在宋葉初你還要逞強嗎?沒錯,我就是怕你,我就是怕了你。即便是已經得到消息說你功力全失我還是怕你。那又如何?你現在已經在我的網裏麵了,總而言之等著你的,隻有死路一條!”
何為聽到宋葉初這句話,倒也不去反駁,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他對宋葉初的懼怕。可是那有怎樣?他現在已經將宋葉初的性命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哦?不到最後一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輕易下定論的好。”宋葉初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有幾分玩味的看向宋若,她正在和那個人偶打鬥著,其實也隻是裝個樣子罷了。
何為看著仍舊風輕雲淡的宋葉初,心裏突然升起了幾分嫉妒和怨恨。憑什麼有的人生來就有著那麼好的資源,那麼好的皮相和那麼好的天賦。而他,他和何悠,卻隻能從孤兒院裏走出來,相依為命,借著彼此相慰藉?
憑什麼,憑什麼!
“宋葉初,你不要以為你很了不起,你不過是承了父輩的恩德罷了。若是沒有背後的家族勢力,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宋葉初的平淡和安靜讓何為一直偽裝的平靜破了功,他不懂,也不想懂。他隻知道麵前這個女人,即便是在殺了何悠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過多的表情,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物品一般。
就算是他,在殺人的時候也或多或少會有著那麼幾分波動,或是笑容。可是她卻什麼表情都沒有,或許在她的眼裏,人,根本是算不得人吧?
“就算是憑借了家族之力又能如何?家族的勢力難道就不是我的祖輩辛辛苦苦得來的嗎?我之所以擁有這一切的資源,是因為我的家人我的父輩祖輩付出了努力。我就算是憑借了又能如何?何為,你不需要為你的一切行為找借口。”
宋葉初一向覺得,身為世家的人,就無需惺惺作態的說什麼靠自己。她原本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家族才得以得到這麼好的資源。這是旁的普通人萬萬比不上的。
她也不覺得這有什麼羞恥。
家族為她提供了資源,她也不會平白浪費了這些資源,而是在成長之後回饋家族。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
“哈?借口。不過是因為有了你們這樣的權利階層貪圖富貴,才會有我和小悠這樣的孩子,被那些沒有良心的人所利用。”
何為眼中透出怨恨,如果不是那些熱衷於權利的人,他和何悠或許不會有那麼悲慘的人生。
“何為。我不願同你多說。隻是你還是千萬不要為了你那些虛偽的東西找借口。何悠從始至終都不過是你的一個擋箭牌罷了,一個心裏的擋箭牌。就像你說你在乎她,其實你更在乎的是你自己。否則今時今日,隻怕就不該再有何為這個人了。”
宋葉初刺骨寒冷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她甚至不需要去思考這句話究竟是對還是錯,她隻需要知道,這句話足夠能夠刺激何為就是了。
果不其然,何為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已經透出了濃濃的恨意,他飛身上前,像是要和宋葉初拚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