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停止了動作的白大褂轟然倒地。
角落低垂著頭的眾人猛然抬起頭來,卻隻看到那名粉色麵具男人騷氣的笑容,還有一句他們今生也不會忘卻的一句話。
“眾位,特戰隊睚眥所屬龍淵,來接眾位回家。”
回家,多麼溫暖的字眼啊。
在這裏的眾人,又有哪一個不是華夏中人,又有哪一個不是曾經華夏名動一時的人物,可是,他們卻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多年,更有甚者,已經是在這裏度過了人生的五分之一。
如今麵前這個年輕人的一句回家,卻讓這麼多年來都不曾叫過一聲苦,喊過一聲痛的眾人,刹那間紅了眼眶。
他們也不是鐵打的,也不是當真已經被折磨得麻木不堪,而是他們的心中,都有著一個執念,那就是回家。他們有他們堅信的,需要守護的。
所以,即便是再痛苦的折磨,他們都能夠忍受。
其實這麼多年來,憑借著DMH而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不在少數,可是真正能夠明白這一切是如何發生,或是模模糊糊知道其中大概的,隻有被關押在一區的五人,和被關押在二區的五人罷了。
而偏偏這幾個人,就像是茅坑裏麵的石頭,是又臭又硬。基地之中的人不知用了多少折磨的方式,也從來不曾從他們的嘴裏敲出來一個字。
久而久之,這些人,也就習慣被當成了實驗品,一次又一次的被研究,接受再一次的藥物注射,他們也不曾開口提過一句有關於特殊能力的秘密。
龍淵的出現,讓他們頭一次覺得,他們的守口如瓶是有意義的。
可是,除卻無法言喻的興奮和浮於麵容的解脫之外,這五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挪動半分。龍淵看著,原本帶著些笑容的臉慢慢沉了下來。
他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去,卻沒有看到宋葉初的身影。
龍淵懂得分寸,他心中已經猜測到,眾人隻怕是被什麼東西束縛在了床上,根本無法移動半分。
他快走幾步,走到離他最近的一位中年人麵前。他認識這個人,十年前被報備在失蹤名單上的特種兵兵王騰龍,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經是地級高手的存在。
“龍淵小子,莫要試了,這東西有著強力的束縛,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站立,隻能坐在這裏,就連手臂,都無法移動。”
騰龍隻能搖搖頭,連擺手的動作都做不出,他看著龍淵沉下去的笑容,反而是安撫般開了口。
“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你能夠來尋到我,讓我知道我這些年來的守口如瓶不是一個笑話,我就已經知足了。我們無法行動,也隻能說是命了……”
然而騰龍這安撫性的話語還不曾說完,便覺得身上的束縛少了幾分,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龍淵。
“騰龍前輩,睚眥接下的任務,從來沒有過失敗的先例,此次也不會例外。”龍淵邪邪的話語脫口而出,他所擔心的,並不是這些束縛,而是這些人看上去如此虛弱,若是接觸束縛之後,他們已經沒有了行動力,倒是間難事。
騰龍動了動身體,想要站起來,可是手雖然能夠動了,但是身體卻仍舊死死的被牢牢固定在床上。
他原本升起的希望又暗淡了幾分。
龍淵看著騰龍這個模樣,心裏對於他的敬佩又多了些。或許說,龍淵對於在這裏的幾位前輩都是敬佩的。
能夠經受住這個組織這麼多年的折磨,還牢牢的守著自己最初的信仰,讓他如何不敬佩?
隻是,龍淵還是迫於無奈的開了口。
“前輩,這次怕是少不得要冒犯您了。這是能夠暫時抑製住您體內能量的藥物,麻煩您吃下去。”
說起正事的時候,龍淵臉上的輕浮盡數收斂,隻餘下了一臉的認真。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半鍾,他知道如果一個一個的勸告,隻怕所需時間還要長一些,但對於這些前輩,他當真是說不出一句重話,更是無法違心去逼迫他們。
看著遞到麵前的一粒藥丸,騰龍抬頭盯著龍淵看了半晌,伸手接過,頗為不在乎的將這藥物吞下。
在藥物入喉的一瞬間,他便感受到一股束縛在身體之中流轉,將他這麼多年養出來的那些能量,都緊緊的束縛在了身體之內,竟是再也無法調用。
他的心裏對於睚眥不由又高看了一眼。至少這樣的藥物,他在這個基地之中,從來都不曾服用過。
“小子不必多慮,我也是你們這樣過來的,你們所擔憂的,我自然也能夠理解。”在服用過藥物之後,他身體之上的束縛就完全消失無蹤,已經多年不曾站起,剛剛起身的時候,竟然險些摔倒,幸而龍淵一直注意著他,看到他差點滑倒,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