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麵對喬雁回的冷硬,白戰霆倒是難得的好脾氣,“雷傲是我朋友,你是他妻子,我們就是朋友,朋友有難,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再說你和雷傲新婚燕爾,別為一點小事就壞了感情……”

“誰和你說我們有感情。”喬雁回冷笑,“看這樣子,白先生恐怕還不知道吧,我是雷老先生買來硬塞給雷傲的妻子,你說我們有感情……嗬,麻煩你可別再糟蹋感情這兩個字了。”

白戰霆萬萬沒想到喬雁回居然和雷傲有這個過結,當時被噎得什麼也說不出來。

車子在一棟五層小樓前停穩,白戰霆一開車門,立刻有殷勤的泊車小弟迎上來,“白先生來看小楚楚麼?她正在後麵花園裏玩兒,需要我和主治醫說一聲麼?。”

“多謝你,我想先過去看一下她。”

私立醫院的就醫條件果然比公立的好了許多,醫院後麵有一片私屬的大花園,花園裏修了座小小的音樂噴泉,楚楚正坐在噴泉邊,喝著鮮榨果汁,看噴泉的水珠子隨著音樂節奏上下跳躍著。

白戰霆想要叫楚楚過來,被喬雁回攔住。

“別打擾她,你看她多開心。”

楚楚臉上掛著平時難見的笑容,她像個無憂無慮的小仙子,享受著午後愉快的休閑時光。

喬雁回望著她開心的樣子,心中發苦。自己真是沒用,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委屈,可是卻連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白戰霆在一旁看著她的臉色,斟酌著開口,“是雷傲提議把楚楚接過來的,醫療費已經付過了,你不用再為錢的事情擔心。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但我覺得他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他想向你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那要法律幹什麼?”喬雁回輕笑,話語中有說不出的寒意,“他沒必要覺得做錯了什麼,他什麼也沒做錯,我是他妻子,他想對我做些什麼,於情於理都沒什麼錯處。麻煩白先生轉告他,我現在住在朋友家,過幾天會回去的,至於楚楚……”

她遠遠地望著楚楚,輕聲道,“這是他應該做的。”

他欠了我那麼多,如今隻要他用錢來還,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雷傲,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管用的,你的道歉來得太晚,已經過期無效了。

喬雁回說到做到,在阮小掬家又住了幾天,就打道回府。

阮小掬不放心她,沾了糖霜的手抓著喬雁回的衣擺不放,“你回去幹什麼?羊入虎口啊!你老老實實住我這兒不行麼?我也不要你房租,咱們和以前一樣,成不成?”

幾年前喬雁回和阮小掬一起租房子住,倆人都沒什麼錢,到了冬天連暖氣都不敢開,阮小掬手上生了凍瘡,喬雁回聽說蛇油治凍瘡最管用,冒著大雪去唐人街上的中藥店給阮小掬買蛇油,結果遇到雪暴車子壞在半路上,差點被活活凍死。

她們雖沒有血緣關係,但比親姐妹感情還要好。

倆人一起支撐著走到現在,阮小掬有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店,而喬雁回,也找到了讓她等了三年的人。

“我住這兒,你男朋友怎麼辦?也不能老讓人家旱著啊,小心強擼灰飛煙滅。”喬雁回揶揄了一句。

前些天有個男生送阮小掬回家,正好被喬雁回碰見了。

阮小掬把眼一瞪,“什麼男朋友啊,還不知道在哪兒轉筋呢。Eric,是我同事,真的,我們倆是特別單純的男女關係,他擼不擼的和我真沒關係。哎呀,不是說你呢嘛,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都男女關係了,還能單純到哪兒去啊?”喬雁回完全不信,手指刮刮阮小掬翹翹的鼻尖,“你放心吧,這次回去,我們應該不會在一起太久了……”

“啊?什麼意思?想分居?還是想離婚?他提出來的?!弄死他!”阮小掬怒目圓睜,手中的打蛋器飛舞著,蛋液飛濺。

她生氣的時候眼睛瞪圓了尤其像隻倉鼠,喬雁回越看越覺得可笑,手臂圈住阮小掬肩頭,“不是他……是我……別問了,等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如果說之前雷世天讓她毀了雷霆的時候,她還有一絲顧慮的話,現在的喬雁回,已經完全不顧及那些。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雷傲也是如此。

從阮小掬家離開,喬雁回並沒有直接回市中心的公寓,而是轉道去了雷世天在曼哈頓的辦公室。

雷世天已經候她多時。

“幾天不見,雁回又漂亮了一些。”雷世天讓秘書給喬雁回倒了杯奶茶,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親昵,仿佛真拿喬雁回當一家人似的。

“秘書都出去了,雷先生就別演了。說正事吧。別浪費時間了。”喬雁回把茶杯推到一邊,沒心思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