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哲為惜惜擋刀的事情很快就傳遍皇宮,傳的整個皇宮沸沸揚揚,已經謀得侍衛之職的浩軒很快也聽到了消息。
宵駿不忍心看著他難過,就勸他說:“殿下,你為了她付出那麼多,結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這個唐國皇帝對惜惜也太鍾情,竟然願意為她擋刀,看樣子,接下來很可能會娶她做皇後,而你我根本就無力改變這一切,倒不如回趙國吧?我已經聯絡了不少舊部,有望助殿下奪回皇位,大家就等著殿下一聲令下了!”
浩軒一言不發,宵駿急了,趕緊說:“殿下,您倒是說句話呀!如果您實在放不下惜惜姑娘,今夜我就殺進寢宮,將她帶到您身邊來!”
浩軒冷冷的說:“不用!我不想她和我一起為複位冒險,如果成功還好,如果失敗,那將是殺身之禍。其實她在這裏很好,有個那麼愛她的人在她身邊照顧她,我也放心了。”
“可是,您那麼愛她,真的舍得放下嗎?”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和她相守,隻要看到她過得幸福,比我自己幸福還要重要。”
“可是......”
“不要再說了,等到惜惜和西門睿哲大婚之後,我就和你一起回趙國。”浩軒說完便走了。
宵駿心想:‘殿下,您這又是何必呢?’
在惜惜的照料下,睿哲的傷勢好得很快,而此刻朝中的局勢已經出現了強大的逆轉,反對國憲的大臣越來越多,以張顯為首的非國憲大臣還聯名請求皇帝賜死行凶的上官諫之。(由於國憲的權利較大,非國憲大臣雖然同朝為官,但是長期受到壓製,因而心存不滿,為謀求更高的權位,長期以國憲為敵。其實這些勢力也是皇帝為了克製國憲獨大而特意安排的製衡力量。自古以來,權利的鬥爭總是血腥殘酷的,裏麵縱橫交錯著各種力量的相互製衡,而皇帝的職責之一就是維護這種危險的平衡。)
張顯大人和眾臣子的聯名奏折非常意外的被睿哲駁回了,於是所有大臣都一頭霧水,根本就無法猜透睿哲的真實想法。為了獲得主動權,一場陰謀又開始慢慢的醞釀,而惜惜卻完全都不知道。
又快到了一個月的十五號,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對於浩軒和惜惜來說卻是非常特別的日子,因為浩軒的“怪病”又要開始犯了,以前在趙國的皇宮有單獨的遊雲宮做“避難所”,而現在是在唐國的皇宮,浩軒如今的身份僅僅是一個普通侍衛,需要和其他很多侍衛同住在一起,如果讓人發現他的秘密,肯定會被人們當成怪物的,所以,他隻好選擇離開皇宮。
臨行前,浩軒找機會來看望惜惜,隻見她一個人默默的坐在皇宮一處靜謐的人工湖邊,一臉的落寞,沒有半點笑容。
浩軒心想:‘你是在想著我嗎?還是在擔心西門睿哲的傷情?在你的心裏,到底誰才是最重要的呢?我那麼傷你的心,你應該很恨我吧?也許這才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我不能讓你再卷入九死一生的奪位之爭,因為我不希望你有危險。在你身邊有個肯為你拚命的人,我也該放心了,也許他才是命中注定能給你帶來幸福的人,而我注定是要在你生命裏消失的人。那麼辛苦,結果還是天各一方,也許我們的緣分真的不夠。能在離開前看你一眼,我也應該滿足了,希望你幸福。’
也許相愛的人之間真的有心靈感應,惜惜就好像聽到了浩軒的心聲一樣,馬上站了起來,然後四處尋找,嘴裏還喊著:“浩軒?浩軒?是你嗎?是你在這裏嗎?你在哪裏?出來啊!”
可是不管惜惜怎麼尋找都沒有看到浩軒的半點蹤影,她的心刺痛極了,眼淚都忍不住掉了下來,一個人坐在湖邊大聲的哭泣起來。
就躲在附近的浩軒也心如刀絞,其實他很想跑過去安慰惜惜,甚至直接就帶她離開,可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麼做,如果這樣,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所以他隻好強忍著內心的痛苦,最終選擇一個人狠心的離開。
惜惜一個人在湖邊哭了好久,直到碧蓧找到她才將她帶回寢宮。
一路上惜惜都不時的回頭,總感覺到周圍有浩軒的氣息,讓她那麼依依不舍,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的睜大已經哭腫的眼睛都無法看到浩軒的半點影子,也隻好以為自己已經產生幻覺,苦笑著離開了。
到了寢宮,惜惜還是無法從對浩軒的無限思念裏走出來,想起過往發生的那麼多事,心疼到簡直無法呼吸,於是便叫碧蓧送些酒過來,然後一個人獨自喝著悶酒。
總聽人說一醉解千愁,可是,真正喝過的人才真正明白,酒精根本就沒有讓人忘記痛苦的能力,反而讓心疼變得那麼清晰可見,就好像環繞在自己周圍一樣,真實到甚至觸手可及一般。
酒精讓惜惜覺得迷幻之中似乎可以清晰的看見浩軒,他就在惜惜身邊,帶著溫暖的笑容,那麼真實,真實到可以擁抱,甚至可以感受他的呼吸,還有他的溫度……如果這是夢境,就讓它永遠都不要醒。
不管有多麼不情願,夢境總是會醒的。惜惜在醒來的時候仍然沉迷在夢境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這裏是唐國的皇宮,浩軒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