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的身上摸索,在他的懷裏找到了布包,裏麵有一本書,還有一枚戒指,正是《上清籙》和茅山掌門信物戒指。
我朝著他踢了兩腳,害人終害己,想引爆這個棺材,滅了整個道聖宮,自己卻先死了。
突然一道人影就坐在棺材砸出來的那個天坑裏,是一個和尚,他的全身散發著金光,他一見我,頓時喊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你是誰?”我拔出了匕首和旱魃骨刺。
“棺材中人!”對方很坦白。
我瞬間戒備了起來,他說道:“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那個棺材是罪惡之棺,是地獄所有罪惡日積夜累,年複一年的產物,我曾經在佛祖麵前立下宏願,地獄未空,誓不成佛!”
我腦門都見汗了,他說他是地藏王菩薩!但是我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或許眼前之人就是某個惡鬼所化,隻是在我的鬼眼之下,看不清對方到底是人還是鬼,又或者他真的就是地藏王。
“可我在地獄坐鎮了諸多量劫,實力一直在壓縮,不讓自己引來天劫,可到最後實在壓製不住了,天劫來了,我隻能渡劫飛升,卻受到了誓言的反噬,積累了無數量劫的罪惡編織成棺,將我封印,欲將我拖入地獄!幸好東嶽大帝和十殿閻王各祭出一張本命符鎮壓這罪惡之棺,罪惡之棺材才落入地麵,正巧到了道聖宮這裏,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對方說道,我猶如聽神話一般,不敢相信。
“在我離開了這幾日,地獄的惡鬼集結出群,百鬼夜行,我才在你的睡夢中通知你要出去驅鬼,可你們不信,這個人竟然引天雷來炸開罪惡之棺,最後被反噬了,害人害己。”他指著地上的焦陽子說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女朋友呢?”我皺眉問向他。
“你身上有石敢當,拿出來,我幫你修複。”他大手一張,印章竟然從我的口袋中飛出,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隻是嘴唇念動幾下,印章上的那個缺角瞬間就修複了,而後朝著我扔了過來,說道:“念口訣,將這些惡鬼收了!”
“什麼口訣?”我懵了。
“石敢當,鎮百鬼,壓殃災,官吏福,百姓康,風教盛,禮樂昌!”他說道。
我猛然醒悟,原來這就是口訣,我低聲默念。
嗡的一聲,手裏的石敢當瞬間化為條石柱子,而後落地,插在了地麵之上,而後起風了,石敢當閃耀著白色的光芒,鬼眼可見,一團團的黑色的鬼影從遠處飄來,被石敢當吸入條石當中,鎮壓了下來。
也僅僅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整個道聖宮的黑煙都被吸入石敢當當中,道聖宮瞬間明亮一片,我傻眼了,就這麼簡單?
道聖宮裏此刻站著許多人,有符的都進來了,師父和師兄們,還有謝恒鴻和毛毛,他們驚訝的看著天空突然明亮了,可那個金黃色的氣罩依舊沒有消失。
“石敢當收的也隻是那些跑出來的惡鬼,沒那麼簡單的,罪惡之源仍然在。”那和尚繼續說道:“你們很聰明,懂得臨摹那十一張符,可身上沒符的人就遭殃了。”
“你是說我爺爺和我女朋友?”我瞪大雙眼看著那和尚,眼裏都快冒出血絲了。
“你自己去看看吧!阿彌陀佛。”那和尚又說了一句。
我瞬間朝著爺爺的房間跑去,路上遇見師傅他們,他們也便跟了上來,到了房門口,咯吱一聲,爺爺正好打開了門,他一見我,便問道:“娃兒,怎麼啦?剛才一聲巨響,我本來想起來看的,可天突然黑了,我還以為打雷下大雨,所以才沒出門,這下天又亮了,我才想著出來看看咋回事。”
我定睛看著爺爺,甚至用鬼眼在爺爺的身上上下打量著,爺爺全身上下都沒有任何的異樣,耳邊卻傳來那和尚的聲音:“你爺爺有亡靈之心,也就是個死人,在那些髒東西看來,屬於同類,所以罪惡之源並不在他這裏。”
我大喜,猛然從懷裏掏出了那十一張道符,塞進爺爺懷裏說道:“爺爺,你跟師傅他們出去,不要呆在這裏了,這裏有髒東西。”
“娃兒,這是怎麼啦?”我拉著爺爺,他有點莫名其妙了。
師傅他們則是跟在我的身後,我轉頭看向她們:“你們先出去,我去找楊苓藝!”
“徒兒,你一個人去能行嗎?”毛守德師傅擔憂著說道。
“沒事,我有石敢當。”我掏出了那枚印章,已經被和尚修好,我能感覺到他強大的能力。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他們不知道對方有都強大,以為石敢當就能鎮得住,可是我明知道不行的,那是罪惡之源,連地藏和東嶽大帝,十殿閻羅的本命符加在一起,都才能堪堪封印住。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那個和尚在我的身後顯化出了身影,他說道:“現在罪惡之源肯定在你女朋友的身上。”
“大師教我,要怎麼除掉那個東西?”我皺眉看著和尚。
“除不掉。”和尚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能除得掉,小僧早就給他除掉了,人之心,性本善,其實這個說法不確切,應該是人之心,性本無,就好似一張白紙,你用朱砂染了,它就紅,你就墨汁染了,那就黑,紅與黑,陰與陽,日與夜,從來都沒辦法單獨永恒的存在,就好比人性的善與惡,每個人都有善與惡的兩麵,在科學文明的今天,邪惡的一麵都被偽裝了起來,都是以善麵示人,當涉及利益糾紛之時,惡麵必原形畢露,所以罪惡一直在,隻是被很好的隱藏了,人心在,罪惡自然在,罪惡之源自然不死不滅,唯一的辦法就是鎮壓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