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蕭娉婷怔怔點了點頭,隨沈菊年進了屋,入畫和晚詩早已升了暖爐,粽子和天寶玩得一身大汗,卻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熱。沈菊年讓入畫晚詩分別帶了他們下去擦洗下手和臉,自己陪蕭娉婷坐了一會兒。

看她到底所為何來。

蕭娉婷反而比沈菊年還要心事重重的模樣。沈菊年等了她半天,見她沒有開口,便先問道:“你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蕭娉婷回過神,笑道:“沒有要緊事,便不能來看你了嗎?”

沈菊年明白,她想見的人不是她。曾幾何時,兩人對坐一天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如今竟是絞盡腦汁想著話題。

“對了,菊年。”蕭娉婷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她,結果被郭大路的事一打岔,差點忘記了。“四哥的婚期定了,明年元宵,也就是過了年的事了。”

“那先恭喜了。”沈菊年微笑道,“恭喜四少爺娶得如花美眷,祝他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承你吉言,定然為你轉達到。”蕭娉婷笑著接了口,心道,若新娘是沈菊年,四哥想必更高興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蕭娉婷眉梢一動,隱約捕捉到了什麼,卻還來不及細想。

二人繞了半天,蕭娉婷才緩緩問了心中所想:“聽說李大人身體抱恙,如今可還好?”

沈菊年微微一笑,“方才已經起身,明日便可上朝了。”

“不知是染了什麼病?說起來,李大人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無緣無故病倒了?”

“大概是昨夜在宮裏吃了酒,染了風寒所致。”沈菊年將眾人約定好的理由說了一遍,“所幸有祝神醫在,藥到病除。”

聽到“祝神醫”三個字,蕭娉婷臉色微沉,又想起昨日他為沈菊年做的診斷,便問道:“昨日你說你曾習過武,我怎麼從未聽說?”

沈菊年答道:“也不算習武,在蕭府那幾年,我不是一直伺候在你身邊,哪裏有時間習武。隻是送了些點心給劉師傅,他便教了我一點粗淺內勁,也就讓我力氣大了一些,卻沒有變成什麼武林高手。”

沈菊年隱瞞了部分真相。蕭娉婷也知道沈菊年沒有說出全部事實,但知她隱瞞自己的事情越來越多,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再不能如小時一般親密無間了。

話說不多,蕭娉婷便要離開了,沈菊年留了她吃飯,她推說時間不早不晚的,回去吃晚飯剛剛好,沈菊年便沒有再多留,讓人送了她出門,蕭娉婷笑道:“又不是不認得路,就不用讓人送了。”於是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

蕭娉婷出了修竹軒,經過鴿舍的時候,看到一人長身玉立,側對著她,仔細一看,正是李群,不禁心上一跳,往哪個方向走了兩步,又驀地站定。

一隻白鴿騰空而起,漸漸飛遠,李群望著信鴿遠去的方向,眼波一轉,若有所思,右手不由自主地摩挲著一物。

蕭娉婷瞳孔一縮——李群手中的事物,分明是沈菊年所說的傳家玉鐲!

她說過,那個傳家玉鐲十分重要,曾開玩笑說,是唯一的嫁妝。

她也說,她對李群無意。

不,不對。

沈菊年從沒有說過“我不喜歡李群”這一類的話,她的半環玉鐲為什麼會在李群手中?

蕭娉婷悄悄收回了腳步,滿腹心事而來,帶著更多的心事離開。

————————————————————————————————

世界上難有永恒的愛情,世上絕對存在永恒不滅的親情,一旦愛情化解為親情,那份根基,才不是建築在沙土上了。——三毛。

我群裏有幾個姐妹,一個結了婚,一個可能將要結婚,一個已經離婚……聊了愛情、婚姻、人生等沉重的話題,得出一個結論:搭夥過日子的,散夥也容易——一個想要散夥,一個不想搭夥,一個已經散夥。

作者想過搭夥過日子,沈菊年也這麼想過。作者沒結過婚,沈菊年也沒有……強求著矢誌不渝、轟轟烈烈的愛情是不切實際,但死心眼兒求平淡安穩,似乎也是落了刻意二字。說是平淡是真,細水長流,但細水一定長流,平淡一定是真嗎?仔細品味,似乎更像是“平淡”在向“傳奇”叫板,而黑的反麵未必是白。

不知讀者裏有多少結過婚的,為結婚而結婚的,平淡真的是“真”,是“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