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峰對元橋保持著敵意,冷冷的道:“噢,原來是你,我記得你,你在船上救了我,不過咱們兩素昧平生,閣下為何要甘冒奇險救我?又以內力助我?”元橋愣了一下,沒料到趙文峰會如此發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猶豫了下,道:“我..我隻不過是正好遇到,覺得你是個正氣凜然的好漢,所以才冒昧出手,倒是讓你見笑了。”,趙文峰道:“見笑不敢,怎麼說你也救了我,照你所說,閣下是路見不平的俠客了,唉,這江湖中果真還有俠客嗎?”,趙文峰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不屑,一臉的疑惑。
元橋道:“不,不,我沒說我是什麼俠客,我其實也是去尋找我兄弟,他們全都不見了,我沒什麼江湖經驗,四處亂闖時正好遇到你刺殺陳友諒,而且我最可恨的是那林和忠,幾年前他兒子也是如此偷襲我,我至今仍然忘不了,他們父子兩都不是東西,你和他作對,那應該是好人吧。”
趙文峰哈哈大笑起來,突然又用手捂住胸口,表情有些痛苦,可是還在斷斷續續的笑,元橋忙道:“你怎麼了?”,趙文峰擺了擺手,扶著凳子坐下去,道:“沒事,沒事,我是感歎世界上還有小兄弟你這麼單純的人。”
元橋愕然道:“怎麼?”,趙文峰停止了笑聲,正色道:“小兄弟你一定很少行走江湖吧。”,元橋道:“是啊,我以前一直跟隨師父在寺裏,從未出過遠門,後來第一次跟師父去給一個朋友祝壽,在那裏遇到了我最不開心的事,後來,又被一幫壞蛋關起來,再後來,就到了這兒,江湖上的事,我的確是不知道。”
趙文峰道:“難怪,唉,江湖上的人,哪有小兄弟你想的那樣簡單,非黑即白,很多人,是看不透心的,當你發覺後,才知道人和心,很多時候往往是相反的。”
元橋道:“嗯,比如那個林和忠,他見了誰都是笑咪咪的,看上去慈祥和藹,可是做事情比誰都毒,哼,要是我武功打得過他,非報這個仇,出這口氣不可。”趙文峰道:“其實也不盡然是這樣,他欺負過你,你就覺得他是壞人,和他對著幹的人,你就認為是好人?每個人做事情都有他的目的,不能單純的以好人壞人來評判,敵人的敵人,也未必就是朋友,多數時候還是敵人,就像昨日,我去行刺陳友諒,我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在我看來,我自己是對的,換做陳友諒的人來說,我就是錯的,我就是壞人,比如船上那些人,除了你和我,不都是這樣認為的嗎?”
元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趙文峰接著道:“林和忠他偷襲我,必然有他的目的,我和他無冤無仇,也從未得罪過他們神鶴堂,而且以他的武功,我也不是對手,他以堂堂掌門之尊,兩湖武林聯盟的總領袖的身份,竟然會對我出手偷襲,他隻是想在陳友諒麵前立功出彩,博得大漢朝的皇帝和眾大臣的賞識,以後黑白兩道都有很大的背景,那麼他在兩湖的地位更加穩固,如果陳友諒擊敗朱元璋,橫掃各路反王,驅逐北元,身登大寶,那他成了陳友諒眼前的紅人的話,借此勢力,一統江湖各大門派未必不可能。本來以他的武功可能難以辦到,不過以他的這份心機,深謀遠慮,再加上皇帝的勢力,就不是沒有可能了。”
元橋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他打得是這麼個主意,想得真夠遠的,要是你不說,我怎麼也想不到。”,趙文峰道:“是你在江湖上走動得太少了,沒什麼經驗,將來你長大些,遇到的事情多了,這些事就是很顯而易見的,不用去想都能明白。”
元橋道:“還有那個穿灰色衣服的那老頭,武功很厲害,叫什麼封..什麼的,我看他的武功還在林和忠之上,他也像林和忠一樣,也想一統武林嗎?”.趙文峰道:“他叫封元禮,他是什麼目的而我不太清楚。我早就聽說過此人,隻不過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是屬於什麼門派,有的說是從雲南那邊來的,有的說是關外高手,反正眾所紛紜,不過此人最近幾年才在江湖上露麵,此人投靠張定邊,做了他的客卿,這幾年,幫張定邊鏟除了不少障礙,後和林和忠兩人結識後,聽說關係很好,幫林和忠打敗了好些勁敵,去年在黃山腳下,神鶴堂和萬梅莊兩邊發生了衝突,據說是封元禮趕到,幫了林和忠,要不林和忠據說還要吃虧,他和萬梅莊的梅清遠兩人交手,據說上千招不分高下,端的是厲害,最擅長的武功是通玄功,據說是從道家至高無上的通玄真經裏悟出來的一門功夫,我也沒見過,不過從昨晚他出手的情況來看,確實是很厲害,人未至,單憑內力就能吸住我的長劍,讓我不由自主。後麵那招隔山打牛的勁道,也十分了得,還好他未出全力,否則我命休矣。以前江湖上對他的各種傳聞我都不信,這下我信了,看來盛名之下確無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