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古堡,奢華黑色大理石地麵光潔的一塵不染,波斯長地毯鋪在地上,一直延伸到蜿蜒的樓梯,大廳裏沒有吊頂,反而燃著無數根紅色的蠟燭,發出刺啦的聲音,尤為詭異。
漆黑色的軟椅上,端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皮膚僵青,麵無表情,一雙血瞳陰翳而森冷,殷紅色的嘴角還掛著一滴鮮血,顯然是剛剛飽餐一頓。
他的對麵同樣坐著兩名兩個男人,一個是費雷,布魯赫族的領主,另一個是納威,末卡維族的領主。
中年男人對他們的突然到訪顯然很不滿意,除了每年的血族祭禮各族才會碰麵,而平常各族從不往來,尤其是秘隱同盟的血族。
秘隱同盟的血族與魔宴同盟的血族有很大的區別。
魔宴同盟的血族,大都以卡帕多西亞族為首,以親王為首,不論大小血族都要聽從卡帕多西亞族。
而秘隱同盟,每個血族都有不同的生活習性和方式,沒有誰會服從誰,除了在對抗魔宴同盟時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外,幾乎互相排斥。
費雷挑了挑眉,看了眼身旁的納威,他們三個已經坐了三個小時,再繼續做下去天都要亮了。
納威的年紀看上去很年輕,一臉的斯文氣質,他察覺到費雷的目光,卻沒有做出回應,安得烈的脾氣秘隱同盟的血族裏沒有哪個不知道,什麼血族規定在他眼裏那就是狗屁,他可是出了名的殘暴。
又過了一個小時,安得烈喉嚨裏發出低沉的歎息,看向費雷說道:“對抗卡帕多西亞族的話,我會與你站在同一戰線,但要是為了個人恩怨,我岡格羅族不會插手”。
費雷的目光微微一閃,一旁納威輕咳兩聲,優雅的笑了笑說道:“安得烈,我已經能夠預見你的未來了”。
隻是納威這一句話,安得烈血瞳頓時一縮,陰戾的望向納威,末卡維族的神諭一向最出名最準確卻也最惡毒,幾乎預見的都不是好事情。
“嗬嗬,安得烈,你在害怕”?納威清淡的笑聲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令安得烈的情緒開始產生波動。
費雷倒是一臉的平靜,隻是眼底劃過一抹譏諷,至今為止,末卡維族還沒有預見過布魯赫族,剛剛安得烈那麼高傲,卻在聽到納威的話後,竟然控製不住情緒了。
嗬,還真是貪生怕死。
安得烈死死地盯著納威,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想要鎮壓住納威,他岡格羅族的威嚴,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破壞。
他也因為納威的那句話,越來越控製著不住體內的情緒,所以想用氣勢來作為遮掩。
哪知道納威早就看穿了安得烈,不過,他也沒功夫再陪著安得烈像傻子一樣的坐在這,要不是看在與費雷的交情上,他連這破古堡都懶得踏進一步。
“我的預見很簡單,如果你不幫助布魯赫族對抗卡帕多西亞族的話,那麼,岡格羅族的下場就會葬身火海之中”。
安得烈頓時從軟椅上站起來,帶著鋪天蓋地的寒意一字一頓的說道:“納威,但願你別騙我,否則,我一定踏平你末卡維族”。
納威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安得烈,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
從古堡裏出來,費雷和納威坐進了奢華的汽車裏,揚長而去。
車裏,費雷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看到安得烈惱怒的樣子,他早就憋不住想笑了。
“安得烈這個老家夥,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大出血,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麼多年了一點也沒變”。
納威卻一臉的嚴謹,全然沒有了剛剛在安得烈麵前那清風雲淡的笑容。
“費雷,看在你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我和你說實話,岡格羅族葬身火海的下場是真的,是奧蘭預見的”。
“什麼”?費雷的臉頓時一沉,“你的女兒奧蘭?她才不過一百歲,已經可以預見神諭了”?
納威點點頭,認真說道:“是奧蘭的一場夢,雖然我無法預見過程,但岡格羅族的結果卻是真的”。
“那岡格羅族幫助我一起對抗卡帕多西亞族,就會改變命運,這也是真的”?
納威點點頭,卻沒有說話,費雷頓時一臉的震驚。
岡格羅族在秘隱同盟裏一直是個特殊的血族,是一個拒絕文明的血族,他們從不在城市裏居住,反而生活在森林裏與野獸為伍,而且族人十分散漫,沒有群居的習慣,常常住一段時間就換地方,所以沒人能看得到他們。
換句話說,他們和野人沒什麼分別。
但就是這樣的血族,卻有著令魔宴同盟懼怕的本事,他們不明是非,隻要不爽了直接幹掉你,而你哪怕穿越整個森林,都無法抓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