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疼得大叫了一聲,渾身的血液一瞬間像是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白晨旭嘴裏不知碎碎念了什麼咒語,接著,手指指向了一旁的那口石棺。
疼痛突然減輕了,我隻感覺渾身上下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了下去,接著,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去。
“砰”一聲過後,石棺突然發生了爆炸,碎裂是石頭竟然化作了粉塵。
“寄痛隻不過是能夠暫時緩解她身上的疼痛而已,孩子始終是要生的……”
我雖然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孔,但是,我卻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在笑,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笑,讓我渾身如同覆蓋著一片冰雪,冷得發顫。
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什麼東西竟然從我的身體裏滑了出去,接著,耳邊就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生了!”
興奮而詭異的笑聲在山洞裏回響著,可我心卻久久不能平靜,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我感覺到那個模糊的人影正在一點一點走向我,不,不要碰我的孩子……
恐懼如同尖銳的倒鉤刺一般,來回挑動著我敏感的神經,我從未如此害怕過,好像即將失去自己最親的人,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借來一股力量,我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血跡,從衣服裏將孩子取出。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灰白的手突然之間伸向了我……
“小辣椒,快跑!”
白晨旭趕忙攔住了他,可是,我哪裏有力氣離開,隻見那隻灰白的手緊緊掐住了白晨旭,我看到白晨旭手臂上的青筋全部凸起,血管好像快要爆裂了一般。
這個時候,我突然之間想到了白晨旭之前給我的紅繩,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將紅繩係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緊緊抓住白晨旭的手突然之間鬆開了,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時輕鬆了許多。
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紅繩沒有係緊,竟然從那人的手腕上掉了下來。
當我再次將紅繩撿起的時候,才突然回想起白晨旭的話,紅繩對同一目標隻起一次作用。
我的腦子嗡一聲炸開了,眼看白晨旭已經擋不住了,就在這個時候,那隻灰白的手再一次伸向了我……
就在我以為自己再也保不住自己的孩子時,耳邊突然傳來“吼……”一聲震天的怒號。
這個時候,我整個人被嚇得渾身一顫,阿浪他竟然來救我了。
可下一秒,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他真是來救我的嗎,還是,來幫忙奪走孩子的?
我記得十九公曾經跟我說過,孩子一定不能交給他的父親。
模糊間,我感覺到阿浪迅速朝我這邊移動過來,接著,將那伸過來的灰白色手掌猛地拉了回去。
隱約發生了一些打鬥,還有一些爭吵的聲音,隻是,我的脊背卻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紮了一下,不過刹那間,眼皮突然變得很沉重,疲勞的感覺襲來,我沉沉閉上了眼睛。
……
再次睜開眼睛,我隻感覺到頭疼欲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眼前隻有一片明晃晃的燈光,照得我的眼睛好疼好疼。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才緩和了一些酸脹的感覺。
這才發現,身邊站著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我好像……正躺在一張小小的手術台上。
似乎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裏,我隻感覺腦子裏陷入一片空白,接著,眼前竟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我怎麼會突然之間躺在手術台上呢,對了,我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我的孩子不是已經生了嗎?
渾身上下好像被一陣冰冷包圍著,腦子突然被什麼東西猛地敲了一下,疼得快要裂開了。
陡然之間,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太太,剛剛已經對您注射了麻醉劑,您現在感覺如何?”
我都已經被麻醉了,還能有什麼感覺了,我搖了搖頭。
幾個醫生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她對一旁的護士說:“手術刀。”
我完全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麼,隻覺得自己像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片刻之後,我聽到那醫生嘀咕了一句:“明明是死胎,怎麼胎心率突然正常了……”
那一瞬間,“死胎”兩個字好像被按下了重複播放的按鈕,在我的腦子裏不停回放。
不,我的孩子不是死胎,他不是!
我清楚地記得孩子從我的肚子裏滑落的一瞬間,我聽到“哇”一聲啼哭……
我清楚地記得,他會跟我說話,他會保護我,他是我的孩子,是從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怎麼能夠讓人隨意當作死胎處理了?
就在我準備阻止他們這麼做的時候,我聽到護士的一聲尖叫:“怪物……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