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漸漸找回的記憶(1 / 2)

我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倏而,我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堅持下去,沉沉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似乎又做夢了。

隻是,與前幾次不同,夢中那個男人的臉幾乎是模糊不清的。

我好幾次擦了擦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那張臉,可不論我如何努力,就是怎麼都看不清。

可那個男人卻手捧著一束鮮花朝我走過來,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西裝,頎長的身影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爬滿了臉頰。

直到他終於走到了我的跟前,我才終於看清,他手中正捧著一束白玫瑰。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十一朵白玫瑰,送給你。”

那一刻,我陡然之間渾身一顫,腦子裏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隻是下一秒,我竟慢慢接過了那束花,在花束中,我找到了一張卡片,卡片上是龍飛鳳舞的古體字,像是鐫刻在上麵一般:“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呼吸驟然一滯,渾身的血液像是突然之間凝固了一般,我倏而想起,在某節自習課上,我的學生一個一個出現,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支白色的玫瑰,直到第十一個孩子出現在我的麵前,帶給我那樣一張卡片,我清晰的記得,卡片的末尾處,落款隻有一個字:“浪”。

心潮如同澎湃的湖水,我緊緊握著那束白玫瑰,朝他模糊的臉伸出了一隻手,張了張嘴,聲音是那麼沙啞不堪:“阿浪……”

可是,我的手在觸及到他的臉頰時,竟然穿了過去,我摸不到他,完全觸碰不到……

一股寒氣慢慢從腳底蔓延上來,不費吹灰之力便深入到我的五髒六腑、四肢百骸。

我好怕,好怕這個夢就這樣結束了。

阿浪,不要走好不好,讓我看清楚你的臉,哪怕隻是一眼……

然而,四周的景物卻慢慢褪色,直到眼前隻有一片死沉沉的黑暗,我手中的花束突然消失了,耳邊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回響:“好辛苦……我過得好辛苦……”

我猛然間瞪大了眼睛,然而,我看到的卻隻有雪白的天花板。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的腦子慢慢變得清醒過來,原來,我正躺在靈魂錢莊裏,而剛剛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

隻是,那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得好像就是我剛剛所親身經曆過的一樣。

我好像想起來了,我之前似乎是一個老師,沒錯,是一個老師……

可是,我努力回想起更多,卻什麼都想不起來,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敲了一下,疼得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揉著太陽穴,頭疼才開始舒緩一些,隻是,我依舊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但那個聲音,卻在我的耳邊回蕩,久久揮之不去,我永遠都記得,他對我說:“我過得好辛苦……”

他到底在什麼地方,會不會是冥王將他關了起來?

不,在地府生活的那段時間,我幾乎走過每一個地方,卻並沒有什麼收獲。

正思考著,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禁不住渾身一顫。

對了,地牢,在地府生活的那段時間,我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是地牢!

傳說地牢是個很可怕的地方,那裏有滾燙的岩漿,受不了岩漿炙烤的魂魄,輕而易舉便會魂飛魄散,隻有少部分可以存活下來,卻成日要忍受炙烤的折磨,永世不得再入輪回……

我的心突然之間很疼,疼得就連呼吸都開始有些急促。

不論我如何想辦法平複自己的心情,可腦子裏總會出現一副詭異的畫麵,男人手捧著十一朵白玫瑰來找我……

陡然之間,房間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冥王一身冷硬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看到我一瞬間,語氣倏然溫柔了下去:“又做惡夢了?”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沉沉點了點頭。

他看著我現在的樣子,似乎有幾分心疼,一直凝視著我的臉,什麼話都沒有說。

片刻之後,我突然開口說道:“我想出去走走。”

起初,冥王顯得有些猶豫,但很快,他便答應了。

當我們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道時,晨曦灑在我們的肩膀上,明明很溫暖,可我的心裏卻有些陰霾一直揮之不去。

我微微抬眸,迎麵對上冥王的側臉,不得不說,那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不論從什麼角度看上去,和他走在一起,回頭率總是很高。

隻是,我的腦子裏卻一直藏著另一個人,我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那件一直等待著我去做的事情,大概就是因為阿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