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立即懸了起來,和阿浪目光交彙的一瞬間,我們兩個同時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回去看看。
於是,我們迅速跟上了警車,在到達風瑞集團的時候,我們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從風瑞集團的大樓裏,被抬出了兩具屍體。
我微微垂在身側的手指不由慢慢收緊,腦子一瞬間陷入空白。
到底是誰做的?
思考間,一陣詭異的陰風吹過,那蓋在屍體上的白布陡然之間被吹開了。
那一瞬間,我的心也跟著微微一顫,因為我看到,那兩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人事部的一個職員,和後勤部的經理。
阿浪突然低低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好像忘了一件事。”
刹那間,我渾身像是過了一道電流似的,沒錯,我想起來了,我的確是忘了一件事,那棟大樓裏不僅僅隻有那隻怨靈,還有兩隻替死鬼!
我們收服怨靈之後,想必,那替死鬼就找到了昏過去的後勤部經理,還有人事部的職員,現在看來,他們已經安安心心地去投胎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警車的後麵還有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看上去似乎很新,可是,車門卻是打開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是兩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悠遠綿長,仿佛來自深深的地底,我聽到他們在說:“喂,再見……”
下一秒,那輛車就那樣憑空消失了,我仔細一看,才發現,警車後麵剛好是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風瑞集團的大樓太高了,當太陽從東麵升起的時候,大樓的側影,剛好將那個位置框在影子裏。
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身上不知不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娘子,你也別太自責了,就像褚歌說的,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況且,就算我們及時發現,或許也來不及製止,畢竟,我們的子彈有限。”
阿浪說完,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他輕輕拂過我的長發,將一縷垂在我側臉的發絲捋至我的耳後。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許久,我問:“這會不會就是天眼少女的預言?”
他點了點頭,語氣似有一些不肯定:“或許吧,那個女孩兒,確實能夠看到很多東西,尤其是看到死亡。”
我便不再說話了,隻是走在阿浪的身後,跟著他回家,心裏卻莫名覺得不是滋味兒。
走著走著,我們竟然又走到了電子顯示屏的那個路口,沒想到,恰好遇上了電視台天眼少女的視頻直播。
我和阿浪本能地停下了腳步,這個時候,四周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大家都在等待著,天眼少女的下一個預言。
“沒有想到,在我們上期的節目裏,天眼少女預言了風瑞集團,而就在今天早晨,風瑞集團有人報警,警方在大樓裏找到了兩具屍體,情況詭異至極,雖然,目前凶手還沒有找到,但是,從死者詭異的死狀以及昨天晚上突然失靈的監控說來,事情的確顯得有些匪夷所思。”
主持人的一段開場白吊足了觀眾的胃口,這個時候,鏡頭掃過一旁的天眼少女,她依舊一襲純白色的裙子,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樣。
她的眼睛裏沒有焦距,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或許,正是她這樣的表情,才能夠吸引更多的觀眾來關注這件事吧。
之前也有幾個膽大的,一聽到天眼少女說哪裏會出事就立即跟過去,但是,非但什麼證據也沒有掌握,而且,還離奇地病了,一個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神誌不清,最後直接去了精神病院,一個被鑒定為二級傷殘,問他什麼都不肯開口說話。
再後來便沒有人再敢追查下去,天眼少女也就漸漸變成了一個神一般的存在,隻要有她預言的地方,就必然會發生命案。
我盯著電視看了許久,一句話也不說,阿浪輕輕拍了拍我的肩,對我說:“別太放在心上,說不定,這一次沒有預言呢?”
正說著,屏幕上的天眼少女突然之間像是失控了一樣,指著某個地方,大聲地喊:“三號,三號……”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即有人上前將天眼少女按住,主持人在一旁說:“各位,天眼少女的新一期預言來了,三號……會是什麼意思呢,大家來猜一猜!”
節目就這樣結束了,再也沒有天眼少女的預言。
有時候,我覺得她更像是個神經病,但是,那天我們見過的,她看上去又很正常,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思忖著三號的意思,想想,會不會是日期?
頓了頓,我立即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以最快的速度翻出日曆表,發現,這個月三號剛過,難道,事情會發生在下個月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