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冰冷的。
“這難道和靈魂錢莊有關係嗎,還是……”
我實在是不敢想象,剛剛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受到了靈魂錢莊的影響。
難道說,那所謂的黑衣人和白紙轎子,是要帶我去靈魂錢莊?
想到這些,我頓時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我擺了擺頭,努力將那些痛苦的回憶甩走,可是,我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大腦好像完全不受控製似的。
“是不是和靈魂錢莊有關,我現在還沒有辦法清楚地回答你,但是,你別忘了,上次陸楓還給我們送過一次請柬。”
阿浪提醒道,我這才想起,是啊,陸楓的請柬,我都還沒有打開過呢!
想到這些,我立即要求阿浪去拿請柬,可當我們打開車門的時候,卻發現,請柬居然不翼而飛了。
我們找遍了整輛車,甚至把家裏每一個有可能藏著請柬的地方都找遍了,卻還是沒有任何痕跡。
但是,我知道,沒有人會拿走那張請柬,何況,那張請柬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想,那白紙轎子就是接你去地府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張請柬在你的睡夢中被你無意識地打開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一股寒氣透過我薄薄的鞋底滲透上來,直直地往我腦門兒上衝。
天啊,我怎麼可能會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打開了那張請柬,還是,那張請柬本來邀請的就是我的靈魂?
腦子裏空蕩蕩的,像是被人敲了一棒槌似的。
我捂著胸口,聽到那飛快地跳動著的心髒,渾身上下都覺得難受。
我沉思了片刻,接著問阿浪:“為什麼我明明沒有打開過那張請柬,可那張請柬竟然會自己在我的睡夢中打開?”
“嗬……”
阿浪輕笑了一聲,那一聲輕笑讓我的眼皮不禁突突地跳動了一下,下一秒,我深深地凝視著他的眼睛,聽到他說:“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打開它嗎?”
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怎麼沒有想過,我不止一次想過要打開那張請柬看看,可是,這種念頭最後都被我打消了。
難道說,我潛意識裏的東西都會在夢中被真實的再現嗎?
恐懼像尖銳的倒鉤刺來回挑動著我敏感的神經,我感覺自己周身都被一股冷空氣包圍著,唯一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冷!
見我遲遲沒有回答,阿浪已然知道了答案,他輕輕將我臉上和脖子上的冷汗擦去,低聲對我說:“別怕,既然冥王都要成親了,想必不會再糾纏你,或許隻是想讓你去喝杯喜酒罷了。”
“我不要……我不要喝什麼喜酒,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我隻想好好地過我自己的生活。
他明明說會放過我的,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出爾反爾?
腦子裏有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左右著我,我感覺自己好難受,胸口像是鬱結著一團火。
“阿浪,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我有些打退堂鼓了,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不要再去地府,不要再見到冥王。
“我也不想你去,隻是,冥王真的會善罷甘休嗎?”
阿浪又歎了一口氣,我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
誠然,我也不知道冥王到底在想些什麼,隻是覺得,他應該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
……
沒有了請柬,阿浪隻好利用一些在陰間的朋友打聽關於冥王大婚的事情,三天後,也就是二月十八,正是冥王大婚的日子。
一開始,我是真的沒打算去,後來,我想無論如何還是去一趟,奇怪的是,當我做了這個決定之後,那些可怕的夢魘竟然再也沒有找上我。
直到三天後,我和阿浪準備先去靈魂錢莊,然而,再去地府。
因為冥王大婚,靈魂錢莊應該是空的,也正是我們尋找鬼爐的大好時機。
剛剛入夜,我和阿浪便做好準備,可是,去靈魂錢莊沒有別的捷徑,隻有利用阿浪之前和靈魂錢莊簽訂的契約。
但是,這樣做還是有些冒險的,畢竟,很容易被人發現。
阿浪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我隻看到他繞著桌子轉了個圈,接著口中默念著什麼,然後就突然之間拉住了我的手,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閉上眼睛。”
我絲毫沒有猶豫,迅速閉上了眼睛,再度睜眼的時候,我看到的卻是那幢既熟悉又陌生的古宅,門口的大紅燈籠照在我和阿浪的身上,顯得神秘又詭異。
一陣怪風吹來,那厚重的大門突然應風而開,我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是古代的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