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寒夙隨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雙手插兜,轉身走到端坐在沙發處的閆廣麵前。
閆寒夙隻一眼,略過了蘇霜那張塗抹著厚厚一層粉底的臉,他冰冷的眸子,散發著慎饒寒光。
蘇霜心情本就有些忐忑不安,抬頭看閆寒夙,正好對上了他那雙冷冽的眸子,這是蘇霜第一次體會到恐懼的存在。蘇霜立即低下頭,膽怯的不敢出聲。
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蘇霜就能從閆寒夙剛才的眼神中,讀到一絲隱含死亡的錯覺,無比強烈。
她微微顫抖的手,緊握成拳,手心裏,不斷的冒著冷汗,那是因為,她真的害怕了。
閆寒夙看著閆廣的眼睛,冷淡的回了一句。
“我媽沒事,這裏不歡迎這個女人,請她馬上離開。”。
語氣生冷,感覺蘇霜連陌生人都不是。
閆廣眉頭緊鎖,從進到病房之後,閆廣就感受到病房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的周圍環繞著,壓抑著他心裏本來已經編排好聊詞。
而眼前站著的這位年輕人,是他閆廣的兒子。想到這裏,他的情緒略微有些激動,眼裏稍微的多了一些,父親對兒子不可言喻的慈愛。
閆廣微抬頭,斜眼看著站在麵前,居高臨下的閆寒夙,他的氣勢,比年輕時的閆廣,更有震撼力。
閆廣心裏,此刻,有種不出的寒冷。這樣的感覺,在慢慢侵蝕閆廣身體內儲存的溫暖。
閆廣見閆寒夙如此傲慢的態度,本還想著顧及父子之間,那僅存有的一絲情分,誰知,閆廣腦子一熱,就被他的衝動給淹沒了理智,咬牙切齒的責備道。
“寒夙,你霜姨是特意過來看看你母親的,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來對待長輩?”。
閆廣還想幫蘇霜些好話,然而,閆寒夙不但不接受指責,他還要繼續。
“人都看到了,你們可以走了。我不希望我媽醒了之後,看到的是,害她住院的人。”。
“你……。”。閆廣氣得身體都有些顫抖了。憤怒已經包裹了他的心,他猛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用手指指著閆寒夙:“你!這是什麼態度?”。
閆寒夙完全不把閆廣的生氣當回事,依舊保持冷顏的臉,沒有一絲溫度。
“爸,夠了,不需要在我麵前演戲了,我媽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也沒有得罪過你和這個女人。從一開始,我媽就一直隱忍著你的背叛,忍氣吞聲的讓你跟這個女人,光明正大的在她眼前,生活了那麼多年,這已經是我媽對你和這個女饒最大慈悲了。你是我父親,我做兒子的,的確沒有資格指責你什麼。但我希望,你還能保留一點做父親的尊嚴,別讓我戳穿你的這塊假麵具,到時,誰都不好看。”。
他的一番話,倒讓閆廣露出了一副錯愕的表情來。閆廣從來沒想過,閆寒夙居然替寒茜茜,反過來指責他這個做父親的,曾經犯過的錯誤。
作為閆寒夙親生父親的閆廣,閆寒夙讓他在冬伯的麵前丟了老臉,閆廣怎麼可能會接受閆寒夙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