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耶律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流，高大的身軀緩緩蹲下，他滿臉的驚慌，“小晴，你來說……你來告訴我。”
我垂淚，其實他已經明白了，又何必問。
我本想著就這樣兩廂平衡，誰知道耶律越來越強，調查得知他是因為狼牙眼，所以我才設計拿到手，誰料天地得知此事竟然派了天兵天將混入妖族對狼族動手，還逼著我打掉孩子。
我為了師父的安危隻能動手除了孩子，但沒想到天兵天將還是對狼族動手了，耶律當時誤會，沒讓我解釋，就帶著手下消失了。
我苦苦尋找幾日，怎料妖族動蕩，天帝發威，說我在妖族大勢已去，要滅了師父，我無奈之下申請自裁，幸虧閻王番外開恩，我才能封存記憶進入六道。
隻是……
“知道了又如何，一切都是因為我。”我忍不住歎氣，“但好在，現在還清了。”
是的，我還清了，即使被師父救了，耶律也殺了我一回。
耶律狀若癲狂，眼神裏的愛意再也掩藏不住，他跪下求師父：“東華仙人，怎麼救小晴？”
“我還欠這孩子一件事。”東華看向耶律，“救孩子，還是救小晴？”
孩子？我們倆人都啞然。
師父說千萬年前被我殺掉的孩子也隨著來了，這次又投胎到了我肚子裏，但又被我打掉了，如今他能救回孩子，但法力隻夠就一個人了：“我逃出天庭，回不去了，所以心有餘力而不足。”
“救小晴！”
“救孩子！”
耶律堅持就我，我卻說救孩子，那孩子我虧欠了他兩世。
“救小晴。”耶律看著我，目光真摯，“我們以後還能生。”
這句話驚得我說不出話來，他說以後，我嘲諷一笑，兩個人的愛情毀滅了多少人，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在一起？
師父卻突然笑了，道了聲好，我想要反駁，卻發現竟是無法再動彈，嘴裏也說不出話來，一股子仙力叢師父的指尖傾斜而出，我的肉身開始慢慢凝聚，癢痛難忍。
而師父的容顏竟然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老。
“師父！”我大聲叫，根本叫不出聲音。
“東華仙人！”耶律也發覺不對勁了，“停下，停手！”
耶律靠近，猛地被震開，根本沒辦法靠近。
不多時，我的肉體已經漲好了，而師父依舊沒有停下，直到我的小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隆起，師父才鬆了手。
我恢複了自由，快速抱住師父，淚如雨下。
師父虛弱的擺手，笑了笑：“天庭壽命無限長，真心卻少，小晴，你是師父做喜歡的徒弟，人性自私，沒想到你為了師父打掉了腹中孩兒，心……很痛吧？”
“師父，你別說話了，怎麼才能救你，師父……”說道最後我說不下去了，心裏絕望隻能大哭。
仙人有仙根，卻也需要仙氣，天庭乃仙氣之源，師父遠離天庭，仙氣不足，為了救我耗盡了仙氣，但我沒想到他還救了孩子，看著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陣心痛，師父最後竟是斷了仙根。
仙人的仙根猶如凡人的心髒，藥石無醫了。
“小晴，你這丫頭，要開心快樂。”說著看向耶律，耶律猛地跪下也是流了淚，師父搖頭，“哭什麼，六道有輪回，我還不算死，隻是你和小晴萬萬不可再回妖族，不然災難重演，這個世界挺好的，要善待……小晴……要……幸福……”
師父說完最後幾個字，似乎力氣耗光了，終究閉上了眼睛。
我神情恍惚，早年天上的日子曆曆在目，跪首痛哭，一雙大手攔住我的肩膀，一聲聲對不起鑽入耳朵。
我心如刀絞，卻也知道事已至此。
哭夠了才站起身來，耶律抱著師父兩人朝著門外走去，外麵守著的一眾人先是一陣歡呼，但看清楚我還活著之後都露出了驚訝不解的眼神。
耶律遣散了一切反對的人，最後和我去了南樹林，將師父葬了。
很長時間，我都沒緩過勁兒來，直到孩子出世，生的可愛帥氣，耶律提議取名為耶律華。
看著華兒一天天成長，我的心才慢慢痊愈。
也有了心思和翁老娟娘經營石閣，生意日漸紅火，但我沒想到英明帥氣的耶律竟然開始好吃懶坐，吃起了‘軟飯’，當然我甘之如飴。
總之，我現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