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這南珠的來曆無從查訪了?”我有些失望的在燭火下凝視著這幾顆越發眩目的南珠。

“那倒不是……”西木侍衛眉毛微擰,沉吟道,“屬下在城南葛氏南珠坊湊巧訪到一位老者,係從大梁來的商人。他仔細看過了這顆南珠,斷言這南珠不是新近所出,倒有些年頭了,且根本未有任何印記。他說,此南珠實屬珠中極品,絕不像是民間商鋪所賣,更像是皇室……”

我眼前驀地一亮,“說下去……”

……

單憑這幾顆南珠,就非尋常富貴人家所有,若是一整串如此的南珠,想必是唯有天家所有。

隻是,哪家的女眷能得此恩寵?且為何會去對區區兩個侍女下得狠手?若真是對農吉和阿加看不順眼,亦無需親自動手。這南珠,是有人故意放下還是對打中不慎被挑落,來曆真真是讓人疑惑。

隻是,時間短暫,西木侍衛能打聽來如此的狀況,已屬不易。

我隻讓西木去歇著,留下鐵藍,又吩咐喚來另外的五名柔然侍女。

見如此齊整地讓大家進來,幾個人有些驚疑不定。

我淡淡開口,“本宮今日叫你們來,無非是本宮念著昔日農吉與阿加。兩個人對本宮忠心耿耿,如今遭此大難,本宮實屬心痛……兩人又無親人在世,理應本宮為其做主。”

幾個人聽我說起慘死的兩人,眼眶泛紅之際亦不忘齊齊跪下謝恩,“王妃寬厚…….”

以前在寢宮納蘭思思上門之時,農吉便說過她曾在大汗夫人麵前侍奉。

昔日在我和親來之前,大汗夫人便將自己跟前的農吉叫到烏洛跟前,笑道,“素聞大梁國的長公主絕色傾城,深受其皇兄大梁皇帝的寵愛。此番和親過來,斷不能委屈了她……,農吉跟我多年,一向是個手腳麻利的,最會看眼色行事……另外,二弟再從王宮內挑選幾個……”

最終挑得八人。雖是侍婢,八人各有所長。

柔然人崇尚習武,無論男女老少,皆是自小習武。柔然屬於遊牧民族,素來南征北戰,皆是上馬便能沙場作戰,下馬脫去戎裝放牧耕作。

千人設將,百人一編,不僅是柔然本國,對被征服的小國和部落亦是如此編製。彼時,柔然到處征服周邊各小國、部落之時,可謂老少皆兵,驍勇善戰,所向披靡。而柔然人亦習慣了如此的生活。

所以,在王宮裏,侍女們各有分工。跟前侍候的和按劍陪伴大汗夫人出行的並不是一撥人。而大汗夫人此番能將跟前最得寵的侍女農吉指給我。農吉跟隨大汗正室夫人多年,從未有任何差池。這讓一貫挑剔的大汗夫人甚是滿意。此番能將心愛的侍女指給我,想來亦是對烏洛另眼相看。

“農吉係大汗夫人親自指派至本宮身邊侍候,如今慘遭不幸,本宮自覺無法向大汗夫人交待……本宮這就去見大汗夫人……”

去見大汗夫人,實屬無奈之舉。

我心底歎氣,自己來到柔然養病的日子倒是平安無事。待“病”了半年“好”起來的時候,麻煩便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