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琴兒原是她身邊的侍女,她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隻記得是個低眉垂眼的,沒想到看走了眼,竟然也不是個老實的,竟然也是個奸細,不用想會做這樣的事情不在乎是蘇如蘭和慕嫻母女倆個,隻是慕嫻卻沒有這樣的手段和心機,能讓嫡小姐身邊的丫鬟死心塌地的伺候討好的,除了掌家的蘇如蘭不做第二人選。
不過也怪不得一些丫鬟們自個尋出路,原身的性格實在是治不住底下的丫鬟小子們,忠心耿耿的傻妞不多,算上剪影也就一個。
早在剛來到這裏,占著慕晴的身子時,她就覺得身邊不對勁,應該是被安插了奸細,隻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現在她自己忍不住露出了馬腳,也省了她自己去挨個翻找的麻煩。
蘇如蘭當真是個厲害的,在嫡女的身邊都能安插著奸細,還這麼長時間不被發現。
剪影對著這麼一個僻靜的死胡同口,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見慕晴一副思索的模樣,不敢輕易地打擾她,等到慕晴思索完畢的時候,剪影才疑惑的開口:“小姐,我們怎麼走到了死胡同口。”
她們明明是要去街市上給大爺兒慕啟明挑選家宴上要送的禮物的,莫名其妙進了僻靜胡同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多多少少的覺得奇怪。
老實講她也在想著要送什麼禮物,尋常的玉擺件缺乏了心意,筆洗筆架武官又用不上,至於衣服繡帕汗巾子和鞋又太過親密了,送什麼都不好,左右都為難,難不成是因為相差了,所以無意間的帶著小姐兒進了死胡同。
剪影拍了拍腦殼,完全記不得是跟著小姐兒身後才進的胡同口。
奸細的事情,慕晴還不打算告訴剪影,她準備裝作不知,放鬆她們的警惕,看一看她們究竟要做些什麼。
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可能,剪影是個藏不住事情的性子,如果讓她知道琴兒就是那個奸細的話,肯定不會善了,就算交代她做出不知的樣子來,她也一定會不自然,或許還會給琴兒小鞋穿,那樣這一層優勢就徹底沒了。
因此在聽見剪影的問話,慕晴隻是無所謂的開口:“可能是走錯了也不一定。”
剪影大踏步走到前麵探路,一麵問:“小姐可曾想好送何禮物了。”
被琴兒的事情這樣的一攪兒,慕晴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送給慕啟明的禮物,要送的合乎身份又要投其所好,又不能過分誇張引起忌憚和反感。
慕晴陷入了沉思,慕啟明是京城十八衛的頭兒,她驀然的記起當初那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人跡罕至的僻靜郊外,慕啟明他們的戰馬上沒有高橋馬鞍、馬蹄鐵、雙馬鐙。
高橋馬鞍可以穩固身體,做起來也可以舒爽許多,不會廝磨著大腿內側,一定的程度上可以延長騎馬趕路的時長。
馬蹄鐵,釘在馬蹄上可以防止馬蹄的腳掌磨損,延長馬的使用壽命,更何況訂上馬蹄鐵的戰馬聲音也會變得小上很多,在奇襲和偷襲上有著無法想象的好處。
至於雙馬蹬,則是方便上馬的工具,如此一來馬上的工具算是齊全了。
慕啟明救過她,給他這份禮物也算是投桃報李,再來如果慕啟明趕到受用的話,在婦人內宅的事情上,多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那倆個人是他至親,一個慕嫻是嫡親的妹子,一個蘇如蘭是生恩大於天的親娘。
她送出這樣的一份禮物,也不是指望慕啟明能夠在後宅一事之上幫她,那簡直是癡心妄想,她隻是想讓慕啟明多少顧忌些許,不要偏幫著妹妹和母妃。
再來,像是慕啟明這樣的人才,不到必要的時候,她是不願意與之交惡的,若是能多少攀上一點的交情那也是一門劃算的買賣。
當然若是送了這份禮物,依著慕啟明的性格,肯定是要自己親自去實驗一下,要是能將慕啟明支出京城,辦起事情來也不用縮手縮腳。
所以送出這一份禮物,可謂是一箭三雕,慕晴越是想越覺得滿意,因此定下了禮物,又找來了紙筆和墨水,沉吟著畫出了映像中的高橋馬鞍,馬蹄鐵,雙馬蹬。
將簡易圖畫好,帶著剪影尋了一處看起來齊整的打鐵鋪,打鐵鋪見慕晴自己帶著圖紙而來,隨手接過來,看了半天後才慢慢沉吟著:“可以是可以,辰時過來拿。”
慕晴點頭,又隨意看了眼店鋪裏的東西,店鋪老板自從看了圖紙後,對於慕晴就有種另眼相看的看重,試探著開口:“這圖紙是小姐兒自己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