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們粉墨登場,一群兒旦角兒姿態擺的足,吵吵嚷嚷的想要拉慕晴入戲,慕晴卻是左手捏著一根小小的繡花針,右手握著一方齊整的布棚子,一副專於女紅輕易不會被打擾的模樣。
慕晴事實上也是準備捏著繡花針,拿著布棚子就準備看大戲,如玉的麵皮上一副漠然不關心的樣子,甚至還準備有空當不妨礙的話繼續將香蘭手帕秀下去,最好是在家宴前完成。
還是剪影覺得這樣不像話,催促提醒著慕晴看一看,照這架勢看來,一個不小心那是分分鍾出大事的,慕嫻那樣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一看就是個喜歡搞事情的,而且從來不搞好的事情。
慕晴懶得理她們,也沒有心助長她的氣焰,聽了剪影的話隻是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有分寸,剪影見自己的小姐有分寸就不再說些什麼了,默默的退到一邊,看著小姐手捏繡花針在布棚子上分花拂柳的姿態,隻覺得怎麼瞧都是賞心悅目的優雅,美人的姿態端莊,手起針落間猶如作畫般姒態。
直到半個時辰後,慕晴才略略的鬆開手中的小小的繡花針,將布棚子也暫時放到膝蓋上,看著院子裏頭的慕晴和那些仍然在吵吵嚷嚷的世家貴女,千金小姐兒們。
隻是慕晴的心態擺的鬆落,一群吵吵嚷嚷的世家千金小姐兒們卻不太樂意了,慕嫻和一眾的世家千金小姐兒們一齊在這個院子裏等了慕晴半個時辰,早已經氣的咬牙切齒,一貫在人前端著的大氣賢淑也不在端著,鐵青著麵色,咬牙切齒的問:“好大的膽子,將一眾貴女們晾在院子裏頭等你,慕晴你當真是好大的臉麵。”
後麵的一眾吵吵嚷嚷的世家千金小姐兒們所謂的貴女,見主使人慕嫻已經開始問責,於是紛紛的卯足了勁的追隨著,一致將詰難落實到慕晴的身上。
不止是因為和慕嫻統一戰線,實在是這慕晴的姿態擺的太高,將她們一眾貴女晾了半個時辰幹等,倒當真是好大的臉麵。
於是夾雜著被晾了半個時辰的火氣,一眾的貴女和世家千金小姐兒們的詰難和責問更加猛烈了,吵吵嚷嚷的倒真是有幾分要掀翻了屋頂的架勢,在吵架問責方麵,不可否認,這些個貴女,世家的千金小姐兒們,真是個頂個的好手。
見她們的責難儼然是口舌疲憊,歇了一會兒就有一種更加澎湃的趨勢發展,慕晴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今天逛街的時候受了點驚嚇,在床榻上睡了會兒,這會兒頭還有點疼呢?”
一聽慕晴說頭疼,慕嫻就疑心著是不是琴兒已經下了藥,藥性已經開始發作了,再看向慕晴的時候,總是不免的帶了些許的心虛,倒是不好在繼續揪著慕晴沒有禮數,冷待了一眾貴女和世家的千金小姐們了,因此隨意的轉了話題:“剪影去了哪兒,往常的時候不是同你形影不離的嗎?”
慕嫻的神態變化,慕晴當然全部一一的看在了眼睛裏頭,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大致,隻是她的模樣瞧著是心虛的,難不成已經做了什麼事情而她不知道,將想法在腦子裏轉了一轉,仍然是不得其法,於是就將慕嫻歸類於發癲。
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慕晴甚至是依靠著門邊,似笑非笑的回答她:“剪影在屋子裏找花樣子,怎麼,妹妹找她有事兒。”說著就向屋裏頭喚了一聲,剪影答應著出來了,慕晴對著剪影道:“四小姐關心你,我就把你叫出來讓四小姐看一看,安了心,還不向四小姐道謝,謝謝四小姐的關心。”
剪影當真向著慕嫻的方向福了一福,麵上擠著淺淡的笑意謝道:“謝四小姐關心。”一板一眼的照著慕晴的話學。
慕嫻擺了擺手,被身後的閨中密友不輕不重的一手肘捅到了後腰眼,才記起了到慕晴院子裏的目的,於是重又正了聲色,換了一副淩厲的模樣,一手將左手中握著的東西扔了出去,定睛一看是一把三尺長劍的模樣,隻是做工和品相都粗糙了些許,許是材質也是下三濫,被一女子的全力一擲下,竟然斷裂當場。
料著慕嫻還有話頭,因此從始至終慕晴隻是淡定的瞧著,果然慕嫻已經聲色俱厲的斥責起來:“慕晴你竟然是這樣的敷衍我哥哥,家宴上竟是準備送這麼一把破劍給我的哥哥嗎?”
慕嫻心裏頭得意,得了琴兒的消息說,慕晴在打鐵鋪子裏頭買了一把劍,她第一個想法就是肯定是買來討好她哥哥的,隻是她也不想上一想,哥哥雖然是個武職,可是尋常裏搜羅的以及別人送來的好劍不知凡幾,裏頭更是不乏珍品,如今慕晴在打鐵鋪子裏頭隨意的買了一把劍就想要討好她的哥哥,簡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