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接到慕晴的回複的時候已經是在一炷香以後的事情了,看了慕晴的信件當即回信跟慕晴商定好了日期和地點調查,又附上長長的一篇信紙,大致的將案件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慕晴看了才知道原來不是要協同楚國質子被刺殺的案件,反而是京城富戶失竊的案件,一時有點失望,倒也沒有反悔,慕晴不是覺得富戶失竊的事情太過平淡無奇,隻是知道了楚洛軒被刺殺又恰好是大理寺在辦理此案,一時有了期待罷了,楚洛軒助她多次,不論是因著盟友或是其他,她都想要能夠幫助到楚洛軒。
看了看信上約定的時間,是在次日的亥時,城外十裏處,慕晴揚了揚眉,看來大理寺是真的很急迫,不然也不會急哄哄的就將時間定在第二日的亥時,許淵所說的等候三天也算是給她爭取了最大的時間,看來是真的想要她協同辦案,隻是不知道是何種的棘手,將大理寺卿急成了這般模樣,就她所了解,大理寺裏頭不乏能人,牛人,除了脾氣迂腐些其他地方倒是沒的說的,就大理寺卿許淵本人而言,也是曾一度被稱為明斷是非的美名,如果隻是單純的富戶失竊肯定用不著大理寺,大理寺也不會如此的急迫,看來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
次日亥時的時候天還蒙蒙的亮的不甚明顯,擦黑著,細看閃爍處還能看見熠熠的星子,許淵已經等在了城門口,她們約定是在城門口碰麵彙合然後一同去城外頭的十裏處查探一番。
許淵不在當值中,頭一次被慕晴看見穿著醬紅色官袍以外的衣服,月白的長衫繡腳處繡著一簇挺拔翠竹,夜色下迎風而立,倒也是翩翩佳公子的端莊氣質,許淵看見慕晴帶著隻身幕笠前來,連忙的迎了上前道:“現在就去十裏處,據昨日裏頭得到的消息,今日分散的財物可能會大量的擴散,屆時在想要追回甚至追查盜徒就會變得更加困難。”
慕晴點頭,許淵就在前頭帶路,一麵跟慕晴細細的解說著案件。
慕晴時不時的應上一聲,許淵就繼續講下去,不一會兒就到了許淵在信紙上說的地方,十裏處,雖然聽許淵說了可能會有眾多的流民,但是慕晴還是被眼前密密麻麻的流民驚了一下。
這些人老老少少的齊聚一堂,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模樣著實是可憐,一個婦女還抱著懷中骨瘦如柴的孩子,孩子大概是不足周歲的,小小的一團,大概是餓也可能因為是困,閉著眼睛在婦人的懷中小小聲的呻吟著。
流民們見到難民營中陡然的出現倆個衣冠精致的人物,又是通身不凡的氣派,一時覺得驚奇,不論老老少少隻要還是醒著的全部奇奇的睜著眼睛好奇的看過來,慕晴帶著幕笠倒沒有特別的感覺,許淵是被人看慣了的,因此也不是特別介意,因此倆人都是坦然的認著流民好奇的看著。
走進流民不遠不近的一個既不構成威脅又可以方便觀察的地方,慕晴先是仔仔細細的將流民從頭到尾粗糙的看了眼又環顧了不遠處流民夜晚睡覺的地方,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對著許淵點了點頭,許淵看了她一眼,就闔首同意了。
倆個人安安靜靜的退出來流民的圈子,如同來時一樣在流民的注視下離開了。
走到城門口的時候許淵才看向身側的慕晴問道:“你發現了什麼沒有?”慕晴點了點頭走到僻靜的地方才頓住身子道:“我發現流民們雖然是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模樣,但是他們夜晚睡覺的地方卻是安靜整潔的,並且還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食物,那食物不是流民會有的,應該是有人救濟,而且他們仍然是麵黃肌瘦的模樣,大概是剛剛得到救濟並沒有幾日。”
慕晴剛將這一發現說完,許淵就反應了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富戶失竊的案件和流民聚在一起是有關聯的,那個盜匪竊了京城富戶的錢財轉而救濟城外的流民。”
先前得到消息的時候,大理寺的人都將盜匪的嫌疑定在流民的身上,卻從來沒有想過是有人救濟流民倆者才關聯了起來。
隻是既然是劫富濟貧倒也是個有趣的人,慕晴揚了揚眉毛,許淵得到提醒對著慕晴一拱手告禮道:“我先回大理寺一趟查看些過往記錄或許能找出什麼東西或者老皇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