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看的出,老太君的態度,顯然對雪姨娘已經不似之前信任。想來姨娘那求情的話,老太君也未必聽得進去。於是索性開口自救,欲向老太君解釋:“老太君,此事慕晴……”
誰知話才剛出口,蘇如蘭便搶過聲“晴姐兒不必再說。難道那賊人還是誣陷你不成?他已是個落網之人,又何必再拉你下水。姐兒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總還是要敢作敢當些才好。”
說著,蘇如蘭又將自己的珠寶示意與老太君看“老太君,您請看啊。這可都是王爺賜給我的玉鐲和我那價值連城的陪嫁首飾,是臣妾嫁來以前,家母特意命人打造的上好首飾,來給我做嫁妝的。看到這些,我就會想起王爺和家母對妾身的疼愛,對這些珠寶無不愛護的。自打它們失竊了以後,臣妾也是滿心掛念,若是真的再也找不回來,可要我如何麵對王爺和家母對臣妾的一番心意啊”說著,竟很委屈似的,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見眾人皆不言語,蘇如蘭便又哭著訴了起來“我知道大小姐一直也對我這珠寶頗為喜愛,曾有一日,大小姐來我這兒做客,眼見了這些珠寶確實漂亮,就稱讚說喜歡。我因念及這是王爺和陪嫁所贈,又都是些用舊的了,就許諾給大小姐再打造一套新的。誰知大小姐卻說不用了,說自己也並不太喜歡這些身外之物。還是妾身愚魯,若早知大小姐那是不好意思接下的推辭,還為了這珠寶鬧出這樣的笑話,我當初就是給了她又如何,這些玩意兒怎及的上這親王府的一片聲譽。”
慕晴在一邊看得很是佩服,讚歎她一派的瞎編亂造,還說的若有其事的模樣“娘娘可真是會臆想啊,這本不存在的事,也被您說得言之鑿鑿。”慕晴心有所想,還是出口諷刺了一句。
一旁本就怪罪於慕晴的老太君聽了,心下更是動怒。很是不喜慕晴這一副目中無人的做派。正欲脫口責備,一直察言觀色的蘇如蘭趕緊站了出來,說道:“還請母親不要動怒。畢竟慕晴年紀還尚小,沒見過世麵,縱是一時被這樣的金銀珠寶迷了眼,也是正常的。命那賊人實強奸之法,想來也是姑娘家的沒分寸。晴姐兒哪會是真的想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決斷來。還請老太君千萬不要太過責怪與晴兒了。”說著,蘇如蘭又給老太君行了個禮,一副好似發自內心為慕晴求情的樣子。
這時,蘇如蘭這說陽話陰的做派,一旁的雪姨娘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隻無奈自己說的話,老太君也未必聽,反騷的一鼻子灰。心中也是壓抑地一片焦慮。
老太君雖是個上了年歲的,可任由歲月搞得眼花耳背,她老人家心見卻是清明的很。多活的歲數終究不是白活,以她老人家的經驗,怎會聽不出蘇如蘭一番話裏有話。指著明人說暗話,反罵慕晴是個有心計貪財又毒辣的。可老太君心明不糊塗,明白她既說的出如此一番算計的話,焉知這蘇如蘭又是個可全信的?
見老太君一副揣測默聲不語。蘇如蘭也明白,是自己的話並未得她老人家全信。所以又拿出一副溫柔模樣打算再替慕晴求情,蘇如蘭手臂一抬,拉著老太君的手,說著體己的話:“老太君,您莫生氣。細想想,這賢親王府也就不過這三位孫子輩的,她不過還是個不懂事的丫頭,請您就看在慕晴尚且年幼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吧。”
老太君見自己的手突然被拉住,不由地低下頭去看。這一看,竟瞧見了蘇如蘭手臂上露出的一塊青一塊紫的傷疤。老太君一驚,伸手就要撫上去。蘇如蘭一見自己竟不小心把這些露了出來,趕緊收了手,把袖子放了下來遮住。
老太君橫眉怒目,似乎稍有一些事,就要再次觸怒她“你手臂上的,這是怎麼了?”
蘇如蘭聞得發問,低下了頭似有難言之隱,支吾著說了一句:“沒,沒什麼…還請老太君不要放在心上…”
一個堂堂親王側妃的身上出現傷痕,這豈能是一句沒什麼就能了的?
老太君眉間緊蹙:“沒什麼不敢說的,你隻管說。無論是個什麼緣故,我都會為你做主的。”
“我知道老太君疼我,您的好意,如蘭心領了。不過這些確實都不是什麼大事,還請母親不要掛心了。”
老太君似是忍耐不住的樣子,不耐煩地閉了閉眼,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杵了兩下地麵,動怒道:“叫你說你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