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走後,楚洛軒仍是耷拉著一張臉,慕晴瞧他那副模樣,便知道他是吃醋了。未曾想到楚洛軒竟還有這般幼稚的一麵,慕晴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我方才不是說了,我之所以對白沐感興趣,不過是因為白沐有用罷了。”慕晴無奈,隻能繼續解釋。
楚洛軒當然知道,隻是他心中仍不舒服。他拉過慕晴,神色複雜,道:“以後除了我,你可不能再那樣看其他男子!”
方才慕晴瞧著白沐那副神情,楚洛軒忍了許久,才沒對白沐動手。
慕晴心下無奈,她慣是清楚楚洛軒的習性,拿他沒辦法,隻能應下。
楚洛軒好不容易才從宮中偷跑出來,自然是不願很早回到宮中。他趁慕晴心存愧疚,借機提出早在含芳院用餐。
於是慕晴親手做了一桌佳肴,楚洛軒從未嚐過慕晴的手藝,自然也不願同其他人分享。
楚洛軒將菜全都放到自己跟前,卻惹來慕晴白眼。
“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待楚洛軒吃飽喝足後,慕晴伸手主動拉過他的手,朝屋外走去。
楚洛軒受寵若驚,他緊緊的牽著慕晴柔軟的手,跟在慕晴身後。心中像是吃了蜜糖一般,要知道,慕晴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主動過。
“你說的好地方就是這?”楚洛軒跟著慕晴爬上屋頂,見到眼前的景象,啞然失笑。
隻見屋頂上擺了一張矮桌,上麵放著一壺酒。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物件了。
“怎麼?不願意?”慕晴看向楚洛軒,戲謔道:“既不願意就趕緊離了我這含芳院去,我這裏寒酸,怕是招待不起您了。”
雖然這屋頂上擺設簡陋,但好歹也是自己一番心意,他倒是還給自己擺起了皇子的架子嗎。慕晴心中這樣想著,也頗有些不樂意。
“慕晴……”楚洛軒一把拉住慕晴,將她抱在懷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低頭看向慕晴,他的眼眸如同月色一般溫柔,道:“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慕晴沒好氣的白了楚洛軒一眼,道:“這地方簡陋,但卻是看星星的好地方。”
每當慕晴心中煩悶時,除了練字外,她剩下的消遣,便是上屋簷看星星了。
即使慕晴態度惡劣,楚洛軒卻仍然能夠看到慕晴麵上緋紅一片。他不由輕笑出聲,低沉的笑聲頓時在慕晴耳邊響起。
慕晴也笑了起來,她一手支撐在楚洛軒胸膛上,傾身在楚洛軒側臉上落下一吻,如同蜻蜓點水般輕盈。楚洛軒的笑聲嘎然而止,他渾身一震,鼻息突然急促起來。他緊緊的抓住慕晴的手腕,接著,鋪天蓋地的吻便落在慕晴臉上。
待楚洛軒情緒終於緩和過來,便放過呼吸不穩的慕晴,兩人對著明月對酌起來。
“慕晴,與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酒意上頭,楚洛軒有了些醉意,心愛之人就在一旁,他不由開口訴說道。
慕晴此時躺在楚洛軒懷中,任由他牽過自己手指,兩人十指交扣。望著似乎近在咫尺的無數星光,楚洛軒開始說起自己的小時候。
“我母妃是因戰爭被當做戰利品送去楚宮的。”
慕晴聞言驚詫地望向楚洛軒,道:“怎麼會?”
守邊大將之女,也算是名門貴女了,怎麼會被當做戰利品。這在慕晴看來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楚洛軒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楚國位於大陸最北端,資源極其豐富,軍隊驍勇善戰。但因氣候嚴寒,糧食卻極度缺乏。因而打起了齊國的注意,兩國年年因為此事爭戰不休。那一年齊楚大戰,外祖父負傷,齊軍戰敗,眼見楚軍就要攻入城中了。軍營中有人便動起了歪心思,她們聽說楚皇好美人,便盯上了母妃。”
夜色漸深,屋簷上的風也逐漸大起來。慕晴不由瑟縮一下,楚洛軒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不為所動。
“母妃生得極美,因而初到楚宮,便深得楚皇喜愛,被封為淑妃。兩人也過了一段琴瑟和鳴的日子,母妃進宮的第二年,我便出生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楚洛軒嘴角掛上一抹冷笑,道:“隻是好景不長,楚皇漸漸對母妃動了真情。而皇後怎能允許這件事情發生,當時正逢楚國旱災頻發,她便請了一個老道士出麵,說我是兩國人結合生下的不祥之子,會給楚國帶來惡運。於是我既不受楚國人喜愛,又不受齊國人喜愛。”
楚洛軒話音未落,便被慕晴打斷,她忙道:“起風了,我們快些下去吧。”
楚洛軒會被送來當質子,慕晴對他在楚國的遭遇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但卻沒料到楚洛軒的身世會這般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