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皇城。
近日和親公主弄錯一事,已在朝野上下傳的沸沸揚揚。有說齊國私下換人的,也有說是使者弄錯的。一時間眾說法紛紜。
連並著一道成閑話的,還有楚洛軒回國的消息,隻說些在齊國為質這麼多年的質子可算是回來了的話。國人們自是不知道這背後的緣由,但誰也不想自己的國家有短處握在他國手裏。見人已歸來,百姓都覺自己的國家有所壯大,民心也有大漲之意。
從當年的皇子,到如今的九王爺。楚洛軒還沒有好好享受過王爺這個盛名。那時先皇退位,楚洛銘繼承皇位,為了保全自己,他無奈去了齊國。說什麼王爺也是空有其名。直到這次回來,才有了些實感。
這日,楚國的朝會之上,便正說到了他這位王爺。
“看民間的反應,此次召九王爺回國之舉,陛下真是做了個明智的選擇啊。”朝中的有大臣與聖言明民間情勢。
座上的楚皇眼笑眉飛,顯然是對這話很受用“這自然是好事一樁,我楚國便沒有叫齊國掌握的把柄了。”群臣紛紛跟著應時附和。
突然,那邊的曹太師站出來道“老臣有一事要奏,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皇輕笑“何為當講?何為不當講?太師有話就直說吧。”坐這位置這麼久,與這些老臣之間,楚洛銘早就疲於應付了。總是這副一板一眼的官腔,打著不知什麼城府的算盤。
曹太師不繞彎子“臣以為,九王爺既已回了楚國。身為陛下的胞弟,楚國的親王。理應讓他上朝議事,為國分憂。臣提議,召九王爺入每日朝會。”
此話一出整個殿內霎時安靜。這倒是個敏感話題。不知有心或無意,自九王爺回國一開始,聖上就沒有下召允他入朝資格。朝臣們自然看成是聖上不願,沒有人敢去提這一茬。唯有這個剛直不阿的曹太師,倒是常常敢去觸這黴頭。
按禮數,九王爺確實有上朝的資格,也理應如此。但是因為他先前曾為質子,離開楚國那麼多年。此次回來雖是陛下親召,可既然沒有提及入朝之事,大臣們縱有想法,也是無一敢問敢說的。向來帝王之心最難猜,眾臣們都不願去蹚這趟渾水。一個個都低著頭默不說話。
座上,楚皇楚洛銘一言不發。他打量著曹太師。也隻有這個老東西還敢這麼地給自己添堵了。
誰會希望一個有威脅的競爭對手跟自己有一樣的位置,楚皇不傻。
什麼樣的合乎禮數,他身為皇帝怎會不知。想到自己與這個楚洛軒之間當年的各種恩怨,楚洛銘確有避諱他入朝的意思。但此刻這個曹玉德既然提了,楚洛銘也不好再繼續裝糊塗下去。
此事一旦拒絕,朝內外勢必流言四起。對他這個皇帝心胸的質疑便會接踵而至。他不能給世人留下詬病的話頭。反之,人們或許還會覺得他仁慈重義,或能再得一把民心。
楚洛銘麵笑心不笑地瞧了曹玉德一眼,語氣冷了兩分“多虧了太師有心提醒。近來事務繁多,朕都要把這事兒給忽計了。”為了保全自己的形象,楚洛銘隻得同意。
曹玉德不卑不亢“陛下言重了。臣隻是按理而論。”
“好。即日下召,九王爺日後需同百官一同入早朝。為國出力,為寡人分憂解難。”楚洛軒穩坐高位,聲音
楚洛銘心裏一股悶氣。說定後便早早地退了朝。另下個一道聖旨給楚洛軒,言明日後入朝之事。
楚洛軒接到旨意有些意外。原以為這次回來,楚洛銘定不會準許自己入朝,如何這道聖旨突然就冒出來了。
事後之後,楚洛軒才知道,原來是個那位曹太師覲言推動了此事。想到曹太師向來不吐不茹、忠驅義感的行事風格,便知道他定隻是按章辦事。一顆心為國為民去平衡。
可楚洛軒是真不知道這次到底該感謝他好,還是埋怨。他早就料到那楚洛銘必定不會樂見自己上朝,一直都是無事一身輕的心態,也不急著爭些什麼。
畢竟自己才剛回到楚國,腳跟都還沒站穩,上那龍爭虎鬥的朝堂,無疑是送到眾人嘴邊的口糧。還不知道要卷入多少口舌之爭當中去為難。這於自己在楚國擴展新勢力,可稱不上什麼好事。
翌日一早,楚洛軒領命入朝。參與朝政議事。
楚皇未到之前,百官都上前跟楚洛軒打了個照麵禮寒暄。這未來的情勢說不準是什麼樣的,也不能白得罪了九王爺。唯有曹玉德,單行了個客套禮便轉身站到了自己的位置,那副古板的模樣,倒沒有多話一個字。
楚洛軒疲於應付這些油腔滑調的官員們,便一改往日選擇裝傻,凡事一問三不知,好一個沒心沒肺的歸國質子九王爺。
楚洛銘上朝,百官高聲恭請。瞧見站在殿上的楚洛軒,楚洛銘特問“九弟剛回國就要受命入朝。不知一切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