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慕晴便被剪影叫醒,她半眯著眼,任由剪影為自己精心梳妝。
在老太君處用完早膳,得了老太君幾句誇讚後,慕晴便坐上了前去韓國公府的馬車。
“姑姑。”慕晴一下馬車,便見到韓國夫人。她麵上露出真切的笑容,來到韓國夫人麵前。
韓國夫人拉住慕晴的手,細細打量她,麵上滿是欣慰。她柔聲道:“我如今見你顏色越發動人,才覺得對得起你母親。”
今日慕晴身著妃色宮裙,頭上插了幾支碧玉簪,又帶了支金鑲玉的步搖。白嫩的耳垂上掛了一雙珍珠耳墜,麵上沒塗脂粉,打扮的雖是簡單,卻也比其他人,多了幾分清麗。
“姑姑哪裏的話,姑姑對晴兒,一向都是極好,母親如何會不知。”慕晴對上韓國夫人真誠的雙眸,語氣不由又柔和幾分。這個姑姑,對她一向都是極好的。
韓國夫人向來都喜歡慕晴,今日她可是特意候在這裏等慕晴的。如今見慕晴來了,她便牽著慕晴,往府中走去,:“快些進去吧,今日來了不少人。”
今日宴會,著實是來了許多人,這可是韓國夫人舉辦的宴會。就連慕子程,也是坐在主位左下側,與身旁的世家子談笑風生。
待韓國夫人帶著慕晴來到大廳時,裏麵熱鬧的氛圍一滯,除卻慕子程外,其餘眾人紛紛行禮道:“韓國夫人,異琴郡主萬福。”
韓國夫人帶著慕晴,目不斜視穿過大廳,來到主位。
慕晴見到慕子程時,微微一愣,隨後便恢複如初。經過慕子程身側時,她對著慕子程盈盈福身,道:“見過太子殿下。”
慕子程見到她時,卻一點也不吃驚,他勾唇輕笑,眼中滿是對慕晴的欣賞之色,道:“不曾想異琴郡主也來了。”
慕晴微微一笑,便坐在了韓國夫人身旁。今日慕子程前來,確實不在她預料之中,身為儲君,慕子程應該十分繁忙才是。不過想到韓國夫人手中掌握的軍權,慕晴隨即釋然。想必今日慕子程前來,為的是讓韓國夫人支持他攻打楚國。
果不其然,在膳食上桌後,慕子程便舉杯朝韓國夫人笑道:“夫人府中這桂花沁果然一絕。”
韓國夫人微微頷首,笑道:“若是太子殿下喜歡,可以帶些回府。”
慕子程一笑,他放下酒杯,意有所指地說道:“如今楚國與我大齊邊境頗有些爭端,本宮怕是沒時間再享用這好酒了。”
慕晴聞言手中象牙箸一頓,她看向慕子程,心中大驚。雖說早知太子要遊說韓國夫人,可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做。眼下這麼多人,太子居然毫不掩飾。
韓國夫人卻端坐著,像是並未聽到這段話一般,她舉起酒杯,輕抿一口,並未說話。
慕子程見狀卻也不在意,他繼續說道:“聽聞楚國有許多珍奇之物,若是夫人喜歡,本宮倒是可以取一些過來給夫人。”
慕子程這番話,聽在慕晴耳中,便是想要讓韓國夫人同意他去攻打楚國。不知韓國夫人是否會同意……
慕晴這般想著,心中焦急起來,麵上卻仍是一派沉著。
不過同時,慕晴心中也疑惑起來。看慕子程平日行事,不像是這般急性子之人。但前兩日他剛去賢親王府遊說,如今又來韓國夫人這,這般急切,其中到底有什麼緣由?
韓國夫人自顧自地斟酒,鮮紅色的蔻丹映襯著白玉做的酒杯,越發華貴優雅。隻聽她笑道:“太子殿下這話,倒是不妥。這楚國的珍奇之物,自有楚國使者帶來,太子殿下尊貴之軀,如何用親自去取這些個物件。”
慕子程卻是不急,他遙遙朝韓國夫人舉杯,仍是麵帶笑意繼續說道:“珍奇之物夫人見多了,自然不稀罕。可楚國地大物博,聽聞楚國有座雪山,終年白雪皚皚,夫人難道不想親自去看看麼?”
韓國夫人抬眸冷冷地看了慕子程一眼,隨後眸光微閃,便說道:“我向來不喜這些事,若是太子想去,盡管就去好了。相比較去楚國,我還是更喜在齊國,胸中並無什麼大誌向,在這府中,日日喝茶看戲,也過得十分自在。”
見慕子程還欲開口,韓國夫人當機立斷,拉過慕晴的手,輕輕拍了拍,對著座下的賓客說道:“我不勝酒力,便回去歇息了。”
說著韓國夫人不顧慕子程霎時間難看的臉色,拉著慕晴便離開了宴會。
大廳中,慕子程瞧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中滿是狠毒之色。隨即他又恢複如常,對著在座賓客舉杯,好似方才之事並未發生過一般,
韓國夫人帶著慕晴,徑直回到了自己臥房。
慕晴還是頭一次來到韓國夫人臥房,此時見到臥房中奢華的擺設,心中不由訝然。臥房中懸掛著的珠簾是一顆顆琉璃製成的,一旁的梳妝台上金銀翠玉擺了一桌,就連那桌椅的材質,瞧上去都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