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們大多已經跟齊皇去了宴請的大殿之內歇腳。慕晴連並一些好事的富家公子哥們一起留了下來。但她並非要看熱鬧,有些事,她想親自跟許淵說。
慕晴走近了河邊正在勘查中的許淵身邊。許淵拿著各種斷案工具正在對屍體做一些處理對比,附近的草叢中,也有衙役們在仔細的勘查著尋找一些證據。
慕晴站在一邊,待許淵忙完直起身子,慕晴才開口相喚:“許大人。”
許淵回神,瞧著慕晴一身華服站在自己身後,隻覺她與眼前這片死氣沉沉地岸邊格格不入。許淵又驚又喜。早就聽說今晚的宴會上慕晴也會受邀出席。但自己進宮是為了忙案子,還一直沒有功夫去尋她說上幾句。此刻一見慕晴主動來找自己,免不了一些驚訝:“異琴郡主沒有同眾人一道去殿裏嗎?”
頓了頓,許淵又好心道:“此處剛剛喪了人命,陰氣沉重,還是不要在此多留的好。”
慕晴微笑搖了頭:“我向來不介意這些。我過來,是有些事想要同你說的。”
“同我說?”許淵朝慕晴這裏走來。
“是關於案件的。我有一些自己的發現。”慕晴也放低了兩分聲音。
“哦?可是有什麼重要發現?”許淵提起了好奇。
慕晴做隨意狀看了周遭兩眼。見眾人皆離這邊有些距離,才開口道:“重要,也不重要。”
許淵笑了:“什麼證據這麼奇怪。”
“我什麼也沒發現。”慕晴一語道出。
許淵麵色一怔,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喃喃道:“你什麼也沒發現?”忽然,又恍然大悟般地眯起了眼睛“你說你什麼都沒發現?”
慕晴認真點頭“不錯。”
許淵霎時沉默。一手抱臂一手支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慕晴給了他一會子自想的時間,頓了頓後方道:“在聽說人落水了無救了之後,我幾乎是第一個便來了河邊觀望。這岸上並無什麼明顯的證據線索留下。我便又順著池岸邊走了大半圈,把劉若雲可能掉下去的方位都細細看了一遍。可岸邊竟然什麼也沒有。連半點兒腳滑摩擦的滑痕也沒有發現。”
許淵神色凝重,似乎是在心底裏翻湧著什麼想法“你的意思是說…?”許淵點到為止,但所想慕晴明白。她沒多說話,肯定地點了點頭。
許淵皺起了眉頭,回身冷瞧了那劉若雲的屍體兩眼。好像心中有所顧慮。
慕晴看出他突來的焦灼,但既然自己的意思已經傳達。案情與自己無關,她也不好主動問的太多。
許淵頓了頓,最終還是明說了出來。他貼近慕晴半步,同樣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我們在劉若雲的脖頸處發現了掐痕。”
慕晴倒吸一口涼氣。裏外繁瑣厚重的華裙之下,她竟倒出了一身虛汗。原來這就是令許淵顧慮焦灼的地方,沒想竟真的被自己猜了個正著。此事果然不是那麼簡單。可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讓凶手非要在今日皇後的千秋宴上便動手,都不能忍過今夜出了皇宮再說呢?
許淵欽佩慕晴這等細致在意地觀察,可瞧著她被自己這話驚地呆住,心間又有些後悔,是否不該把慕晴卷入其中來。
正在二人相對所思之時,那邊一陣宮人的碎步,三米開外的地方,來了一位宮女。
許淵與慕晴推開幾部距離,回神瞧過去。隻看那宮女恭敬一禮,道:“許大人,皇後娘娘請您過去彙報案情進展。”
許淵和慕晴對視了兩眼。都給了彼此一個肯定確信的眼神。大意是讓許淵如實往上彙報,更進一步確鑿真相。
二人沒有多話。慕晴目送許淵跟著宮女去往了皇後那裏。自己留了下來繼續觀測著周圍。還上前瞧了瞧那劉若雲溺亡的屍體。
或許是因為打撈的及時,人也沒在水裏泡多長時間。屍體倒是不至於太過難看,隻是通身沾滿了水上的浮萍青苔。頭發也雜亂的貼在臉上。屍體整個膚色青白,脖間隱見著一道掐痕。模樣是有幾分冤鬼的可怖。
就今夜今晚所發生的事,慕晴心中尋思,思量著究竟凶手是誰。
從劉若雲的行蹤到攀談的人,慕晴皆細細地斟酌著。隻是無奈,這一晚她也沒有一直注意著劉若雲。尤其是那會子吃飯,她早早就從大殿裏出去了,根本沒有留意劉若雲分毫。這其中的細節,一會子還得去打聽大廳。看看晚宴之上,可曾發生過什麼事沒有。
正如此想著,聽聞那邊說大殿裏,大理寺少卿已經查清了事情真相。正要當堂宣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