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楚洛軒因為身份,便與許明離開了。慕晴便與慕啟明齊馨二人,漫步在許家花園中。
山中無歲月,許家族地隱匿在深山中,氣候與外邊大不相同,如今花園中桃花灼灼,芳草萋萋,一副春光明媚的景象。慕晴早已看過這景象,自然不足為奇。可齊馨卻是連連驚歎,她看著花園中爛漫的桃花,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慕啟明見她這樣欣喜,便欲伸手折下一枝桃花送予她。他看著那朵開的最盛的桃花,正欲折下,卻見一女子從一旁現身,冷聲對齊馨道:“這桃花開得正好,你卻因為一己之私將它折下!”
齊馨正欲解釋,卻在看清來人模樣時愣住了——細長的柳葉眉,挺直的鼻梁,一雙杏眼微瞪,正是她在安城中見過的茗悅。隻是茗悅怎麼會在此處?她不應該在安城的客棧中麼?
慕啟明在看清來人麵貌時,心中早已快速思索起來。隨即他警惕地上前一步,將慕晴與齊馨護在身後,冷聲道:“你是何人?那李家小姐又在何處?”
他們進入這許家族地可謂是九死一生,狼狽不堪。眼前茗悅麵色紅潤,衣著華貴,身後還有侍女跟隨,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氣派。慕啟明便認為她是假冒李家小姐,故意將自己幾人引入許家族地。
茗悅見慕啟明將自己視為洪水猛獸,她眼中閃過一抹受傷。冷冷地看了齊馨與慕晴一眼,並未回答,便轉身離開了此處。
慕啟明盯著茗悅遠去的背影,眼中警惕之色不減。
是夜,走廊上的燈籠隨風搖擺,忽明忽暗的在黑夜中閃爍。天空中烏雲密布,隻餘幾顆星星閃爍,看起來分外蒼涼。
慕晴坐在房內,百聊無賴地盯著窗外。
這時卻聽門外的侍女說道:“老祖宗。”
慕晴定眼往門外看去,隻見老祖宗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往裏走來。若不是見了他在地宮中敏捷的身手,慕晴怕是會將他當做垂暮老人看待。
“你們明日便要啟程了吧?”老祖宗看向慕晴,雖是問句,卻用著陳述的語氣。
慕晴微微頷首,心中卻打了個突突,她如今就是擔心老祖宗突然反悔,去殺了齊馨。今日夜已深了,他還前來,慕晴袖中的手攥緊了,心中緊張起來。
老祖宗這時道:“明日你可否將茗悅也一同帶上?”
慕晴聞言愕然,茗悅?她看向老祖宗,沉吟片刻,卻問道:“帶她離開自然可以,隻是……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說著慕晴又道:“老祖宗有所不知,我之前在安城見過她,她當時打著是李府小姐的名頭,可如今又見她在許家……”
“這孩子,也是個命苦之人……”老祖宗歎息一聲,這才繼續說道,“她確實是李家大小姐,隻不過她母親是我許家人。可一夜之間,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竟說李家那劍譜上有寶藏的消息,一夜之間,偌大的李家便被滅了門,她也性情大變。她手中拿著劍譜,便以為接近她的人都心懷不軌,皆是為著寶藏而來,所以故意引誘慕啟明中計。”
“原來如此。”慕晴點了點頭,想到慕啟明與齊馨一事,她心生一念:左右茗悅確實是李家小姐,那帶她回去,也算是給了老太君交代,而且這茗悅,說不定還真能拆散慕啟明與齊馨。想到茗悅今日看慕啟明的眼神,慕晴心中便有數了,她趕緊答應道:“老祖宗放心,我定會帶茗悅去京城。”
“如此便好。”老祖宗見慕晴答應下來,也就離開了。
待老祖宗走後,慕晴便去了慕啟明院中。慕啟明還未睡下,正在院中納涼。他見了慕晴很是驚訝,問道:“你怎麼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說著慕啟明原本悠閑的神色頓時嚴肅起來,他直起身子,緊張的看向慕晴。
慕晴搖了搖頭,坐在他身旁道:“我是來跟你說一聲,茗悅也要與我們一同去京城。”
“茗悅?”慕啟明麵露不虞,就他今日所見,茗悅分明是許家人,那她先前所說的一切,便都是假的,這樣表裏不一的女子,他著實是無法信任。不過慕晴為人他還是知曉的,因而他又問道:“莫不是那老祖宗強行要求?”
慕啟明怒道:“那老祖宗欺人太甚!”
“你稍安勿躁,且聽我說完。”慕晴此話一出,慕啟明頓時安靜下來,雖說麵有不虞,到底也未出聲打斷。慕晴這才道:“茗悅確實是李家小姐,不過她母親卻是許家人。李府滅門後,她性情大變,便以為我們前去李府也是為著寶藏,她便設計讓你隻身涉險。”
慕啟明聞言雖不悅茗悅欺瞞自己一事,但到底也是同意了帶上茗悅一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