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萬裏無雲,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含芳院中,一隻白鴿撲哧著翅膀,落在了窗台上。裁衣小心的捉住白鴿,從它身上取下了一張被卷的極其細小的白紙。
徐徐展開白紙,這才瞧清了紙上內容,裁衣忙將白鴿放飛,跑進了書房。
“小姐,宮中有消息來了。”
慕晴聞言放下手中的毛筆,她接過白紙,細細看了一會,麵上露出幾分笑容。
“事已成功!”慕晴看完白紙上所寫的內容,最後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說著慕晴將白紙遞給了裁衣,裁衣會意,忙從懷中取出火折子,待白紙燃盡,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慕晴把玩著手中的毛筆,心下一思索,便道:“裁衣,待會你去與老太君說一聲,就說我用過早膳後,便去韓國公府了。”
“是,小姐。”裁衣聞言忙應聲退下。
慕晴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隻覺得心情大好。
今日來韓國公府,並未與韓國夫人提前說一聲,因而守衛見了慕晴,十分吃驚,不過念及平日裏韓國夫人待慕晴的態度,他們卻並未阻攔慕晴,隻行禮道:“郡主金安。”
慕晴一路順暢地走進了韓國公府,可待到了韓國夫人臥房處時,卻被攔住了,門外的侍女見了慕晴,麵上十分驚喜,卻為難道:“郡主,夫人昨日醜時才睡下,這……”
侍女好生為難,一是因為韓國夫人才睡了沒多久,若是現在叫醒她,她定會大怒。二是因為慕晴乃韓國夫人十分喜愛的侄女,若不讓她進去,到時候韓國夫人追究起來,受罪的又是他們這些下人們。
“無事,我在這等著便是了。”慕晴知曉自己今日是考慮不周了,若不是因著這件事太過重要,她也不會來尋韓國夫人。
聞言侍女麵上露出幾分真切的笑意,她朝著慕晴盈盈福身,感激道:“多謝郡主體諒。”
估摸著韓國夫人還要再睡一個時辰,侍女便帶慕晴去了前廳。這一個時辰中,珍稀少見的瓜果與吃食,流水似地被送上了慕晴的桌上。
韓國公府一直都是由韓國夫人做主,下人們慣會見風使舵。見韓國夫人如此看重慕晴,自然是將最好的東西都送了上來。
正在慕晴剝開一顆荔枝時,卻見一發髻微微淩亂的美豔婦人掀開珠簾,急促走了進來,這婦人正是韓國夫人。
她是剛剛睡醒的模樣,發髻瞧上去十分簡單,不似往常的繁瑣。而麵上脂粉未施,眼底憔悴展露無遺。
未等慕晴行禮,韓國夫人便上前拉住了慕晴的手,她疼惜道:“不過是多睡一個時辰罷了,你到了,就應該叫醒我才是!你在這等了許久,這讓我怎麼過意的去!”
“姑姑,你眼底的青色,怕是用脂粉都掩蓋不了了。”慕晴自是知曉這其中緣故,“表哥的腿,一時半會是不能好的。您稍稍耐心些,過幾年興許他便能自己下地走路了。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啊!”
韓國夫人聞言,麵上因慕晴到來的喜悅神色頓時灰敗了,她拉過慕晴雙手,隻歎息道:“我何嚐不想耐心些,但每次瞧見他痛苦的模樣,我這心中,便是萬分心疼,坐立難安。晴兒,姑姑就他一個兒子,傷在他身,卻是疼在我心啊!”
慕晴瞧見韓國夫人悲痛的模樣,心中也很不好受,她輕輕擁住了韓國夫人,卻不知該說什麼。
韓國夫人輕拍慕晴後背,眼中淚光閃爍,眼底淚痕未消,她卻強笑道:“你今日來找我,定是有什麼急事的,你快說罷!”
慕晴待她緩和了些情緒,才道:“太子將要去賑災。”
“此話當真?”韓國夫人聞言心思頓時活絡起來,一提到太子,她眼中便滿是狠厲,“晴兒,這消息可靠嗎?”
若是可靠!韓國夫人鳳目一凜,眼中盡是殺意。
“可靠!”慕晴瞧見韓國夫人眼中殺機畢露,想了想,還是和盤托出,“這是瑜妃傳來的消息。”
韓國夫人聽瑜妃這一詞便是一驚,不過她卻未追問慕晴為何會與瑜妃搭上關係,隻在心中思索應該怎麼辦才能報複太子。
想了想,韓國夫人便當著慕晴的麵,對著一旁的貼身侍女道:“你去派幾個人,暗中到去南方賑災的隊伍裏去。”
待侍女離開後,她便轉頭對慕晴道:“太子一派害我親兒殘廢,我怎地也要讓他落個半死的地步!”
慕晴聞言隻點了點頭,並未答話。